李碧曼愣了一下,解開腰間一枚小小的香囊,遞過去,遲疑而又緊張地問:“太醫說的,莫非是這個味道?”
那枚香囊做得十分精致,上麵以細膩的針法繡了一朵朵的杏花。
穆元良肅然接過細細地聞了聞,忙讓旁邊的宮女拿遠了些,鄭重其事地道:“小主,問題就出在這枚香囊上,因為裏麵裝的並非是麝香,所以這香氣會被許多人忽略,太醫們不注意的話,也難以發現。”
李碧曼咬了咬唇,問:“這是什麼香?”
穆元良終於達到了青梔吩咐的目的,此刻不再繞圈子,老老實實地回答:“此香名為‘靈貓香’。”
接著,他又把靈貓香的功能介紹了一遍。
穆元良每說一句話,李碧曼的臉色便變差幾分,等到徹底了解到靈貓香長期佩戴在身上意味著什麼,她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微臣不知小主從哪裏得來這枚香囊,隻是想提醒小主,給小主此物之人,必然沒安好心。”
到了最後,穆元良不忘補充一句。
李碧曼倒是清楚穆元良算是瑾嬪的心腹,因此急忙忙地道:“先前不知這香囊有此功效,瑾嬪娘娘懷著身孕,我竟然還與她接觸了那麼久,還好不曾釀成大禍,求太醫為我在瑾嬪娘娘麵前美言幾句,證實我之前並不知情。”
穆元良也不推脫,謹慎而又認真,“這件事微臣並不會在瑾嬪娘娘麵前多嘴,還是要等小主自己去和娘娘說。至於這靈貓香,小主也可想想,若是小主真的常與瑾嬪娘娘在一處,最終導致娘娘小產,小主以為,皇上怪罪下來,細查下去,責任在誰?”
見李碧曼如同遭了雷劈,穆元良知道這話已經說到了她的心裏,也不再多言,行過禮後告退離去。
“柳亦容!”李碧曼看著穆元良走遠後,心中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住,拿過一把剪刀,把那枚香囊剪得稀爛,狠狠地摔在地上,還踩了好幾腳。
青梔那邊自然很快就知道了這副情形。
“還好這李美人還沒有傻到家,倘若她一氣之下想要去乾明宮討個公道,哪怕這香囊真的是柳亦容送她的,柳亦容隻需要仗著自己已經有孕,說如果知道那香有問題,是不會主動接觸李美人的,就完全摘得幹淨。”
青梔平靜地看著窗邊的插花,仿佛對這事十分不上心的模樣。
梳月卻一直對所有傷害自家小姐的人深惡痛絕,不放心地道:“小姐不會這樣輕易放過柳亦容吧?”
青梔淡淡一笑,“李碧曼知道了這件事,怎麼會善罷甘休,就算是泥人,無端被人利用還搭上了自己的身體,也要火冒三丈的。既然此刻知道隱忍不發,那麼一定會轉為暗中籌謀。李碧曼雖然不算太聰明,但全身心地投入,也許能做成一些事。到那時候,柳亦容自然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梳月順著道:“好在李美人沒有當即就嚷嚷出來。”
“我囑咐過穆元良,有穆元良在,就算她有這個意圖,穆元良也會將她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