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恐懼這種感情，是會蔓延和傳染的。
在葉開一劍滅殺整整一千個拓骨功的內門弟子時，前所未有的恐懼就開始在士兵們之間散播開來。
就連他們自己也不明白，明明敵人隻有一人，為何自己拿著武器的手會止不住地顫抖。
而當葉開孤身闖入敵軍，以一人之軀對抗十萬先行大軍的時候，這種恐懼的感情升華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同於那些飛到天空之上，俯視地麵，尋找葉開身形的十二將軍，士兵們的視野之中，什麼都沒有。
葉開突破的方向？手中紅晶長劍的動作？手中捏出的法訣？
那些東西，肉眼根本就無法捕捉清楚。
他們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那個模糊的白色身影掠過的地方，不會有一個活著的生命。
“怪物這是怪物！”
某個士兵額頭冷汗直冒，怔怔地說道，身邊的同伴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哪裏是一個人類？分明就是一名穿著白色長衣，收割生命的死神！
死神麵前，如果不逃，等待著自己的，當然就隻有死亡！
當這種念頭在士兵們心中升起的瞬間，勝利的天平便向葉開開始傾斜了。
一切都在葉開的掌控之內，當然，這也是隻有實力強大到如此境界的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從第一個士兵放棄了抵抗，扔下手中武器的時候，這場戰爭，其實就已經結束了。
看到距離自己百米遠的位置，一個個同伴如同割草一般身首異處，一名士兵兩眼呆滯，手中的方盾和鐵劍不知何時已經從手中脫落，如同被主人拋棄一般，掉落在石地之上。
“哐當。”
明明戰場之中各種巨大的聲響接二連三地響起，那盾劍和地麵碰撞的聲音，卻依舊顯得格外清晰，清晰到附近的每一個正在戰鬥的士兵，都注意到了那名戰士的狀況。
在戰場之中，主動扔下武器可是觸犯了違反軍紀之罪，那是足以砍頭的大罪。
可和眼前的死神比起來，這好像也不算什麼。
“開，開什麼玩笑！誰要死在東城這種毛都沒有的地方啊！”
那扔下武器的士兵叫囂著，便往戰場的反方向跑去。直到幾秒鍾之後，旁邊的一個軍官才注意到這不可忽視的狀況，可是為時已晚。
以第一個溜走的士兵為信號，一個又一個士兵扔下手中的武器，從戰鬥之中脫離了出來，邁開腿朝著四麵八方逃去。
“嚓！”
就算是這樣，葉開也沒有停下，紅晶長劍劃著一圈又一圈的弧形斬擊，每一道赤色劍光掠過的地方，就有幾百個披著戰甲的士兵如同木樁一般被切成兩截。
不斷響起的淒涼嚎叫聲之中，一個個軍官立馬開口，調整著士兵們的心態和秩序。
“你們在幹什麼，敵人僅僅隻有一人罷了！人數上我們有絕對的優勢！不要慌張！”
“陣型！維持住陣型！弩箭手呢？術法師呢？”
“媽的，誰帶頭逃跑的？”
“臨陣脫逃者，視為違反軍紀！殺無赦！”
軍官們用和往常一樣的方式試圖使士兵們振作起來，可結果隻是白費力氣。
屍體橫飛，血花四濺之中，一個又一個的士兵驚慌地叫囂著，手中的武器如同垃圾一般被隨意地扔在地上。十萬軍隊中，居然有足足一小半人已經做了逃兵，即便軍官們直接就地斬了幾個逃兵，舉起他們的腦袋殺雞儆猴，也沒有絲毫的作用。
正當葉開又殺開一片包圍網之時，頭頂的天空之中，猛地發出一聲震天徹地的巨響。
微微抬起頭，葉開朝天上看去。
隻見西格將軍左右兩手各持一把通體泛著紫色雷霆的巨大斬馬刀，朝著自己站著的位置襲來。
“白衣劍仙，受死！”
麵對那無法置之不理的強大攻勢，葉開眉頭一凝，紅晶長劍高舉空中，直奔西格將軍而去。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