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多了,程曦也就沒回去,空調開著,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沈鈺竹則時刻注意著江羽額頭的溫度,幾個小時下來,眼睛都沒眯。

好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額頭上的溫度總算下去了,沈鈺竹長長出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累得夠嗆。

一覺睡得迷迷糊糊的,江羽總感覺周圍有人在轉悠,但他醒不過來,也睜不開眼,索性就不再管。

意識已經完全落在了深處,等他再有意識的時候,卻看到自己正站在窗前,不遠處,鍾子規那隻掉睛白眉的哈士奇正衝著他的位置瘋狂咆哮,江羽對它翻了個白眼,悠悠蕩蕩地離開了窗口。

屋裏很黑,一個穿著黑色滾邊長袍的年輕人站在屋子一角,鍾子規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問他來了沒有。

江羽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東西,隻慢吞吞地在屋子裏轉了兩圈,最後嫌棄實在無聊,便準備去床上坐會兒。

那個穿著黑袍的年輕人看著他,圓圓的貓兒眼忽然變成金色,江羽嚇了一跳,連忙站著不敢動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有股奇怪的東西,既讓他覺得危險害怕,又忍不住想接近,於是便站著沒動,想看他怎麼辦。!思!兔!在!線!閱!讀!

他腦子現在一片空白,隻記得自己好像回來的時候看見鍾子規和他家新寵在滾床單,除此之外,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他看見年輕轉頭對鍾子規說來了,然後扔了一瓶什麼東西給他,接著——

好家夥,他金主居然可以哭得這麼醜!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要不要這樣?不是說好了他隻是個替身嗎?這又沒死,要不要弄得跟他是什麼摯愛似的這麼對他!

這可承受不起承受不起,萬萬使不得!

於是他果斷逃開,眼睜睜看著鍾子規號喪似的朝著他的位置撲過來。

咦——

江羽嫌棄,默默往上麵飄了點,他現在這麼透明這麼白,才不給那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傻蛋弄髒!

“哎?”穿著黑色滾邊長袍的年輕人手一揮,江羽就無法控製地自己飄了過去。

“怎麼成生魂了?”年輕人不解,又扯了江羽過來看。

“既是生魂那便不能在外麵飄了,我得送他離開。”

說完,手又是一揮,狂風襲來,夾雜著鍾子規神鬼莫測的哭嚎,江羽不受控製地飛向了遠方,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最後猛然墜到了什麼地方。

接著就神誌不清了。

“明明已經退燒了,為什麼他還沒醒?”

“再等等……”

“已經睡了好久了,為什麼還是沒動靜!”

程曦“……我覺得你可以先出去一下。”

沈鈺竹的臉黑了,“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你的手機屏幕一直亮著,估計有人打電話。”

周圍安靜了片刻,然後就是腳步聲漸漸離開的聲音,同時,一個人的氣息慢慢湊近,還帶著一股很清爽的氣息。

“可以睜眼啦,他已經走了。”

江羽“!”

程程程曦?!!

江羽睡在床上一哆嗦,眼皮子動得更厲害了。

然而他不睜眼,程曦也就這麼俯身看著他,江羽無奈,眼睛慢慢撬開,睜開了一條縫——

目測程曦白皙漂亮的臉蛋兒離他隻有十幾厘米,這麼近的距離,江羽甚至可以清楚的從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眼裏看到他自己。

“那混蛋出去接電話了,一時半會兒估計回不來,你好點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