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強大的命理加身,按他在那個世界身份來說,結局一定不會很好,甚至連橫死都是奢望……

江羽低吟一聲,閉上眼,將自己牢牢蜷縮在地上。

去荷蘭結婚……多好啊,可惜,他不敢答應。

一連幾天江羽都在自己的小屋子裏宅著,陳霜得了沈鈺竹的招呼也沒打擾他,事實上她現在是副總,一天天忙得跟陀螺似的,手底下除了沈鈺竹和江羽外,本來分給她的幾個大流量小花全被她分了出去。

沈鈺衡她是不可能給任何人的,江羽的話……她想留給羅燁。

沒有任何人打擾,連貓也不在,江羽每天點著外賣,把自己當豬養。

宅了十幾天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

“謝,謝哥!”

“開門,”謝瀾站在門外,下巴微微仰起,消瘦的臉上一如既往地寫著勞資天下第一。

江羽連忙把門拉開,側身歡迎他進來。

“你這地方看著還成……嘖,你幾天沒倒垃圾了我怎麼看到好幾袋累積在牆角?!”

江羽:“……就,也就兩三天而已……”

“兩三天你能存這麼多,你是豬嗎?”

江羽:“……”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謝瀾來了之後,待了好一會兒才走,江羽本來想留他吃飯的,但他現在除了幾箱泡麵外,家裏連個能做上桌的都沒有,也就沒敢開口留人。

臨走前,謝瀾告訴他自己將去法國,不出意外,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本來是想告別的,但國內我想了想,好像除了你之外,也沒有幾個能受得了我這臭脾氣的,算來算去,好像除了你,其他人我也用不著打招呼。”

“謝哥……”

“聽我說,”謝瀾揉著江羽的頭發,笑容無暇,看不出絲毫曾經受過傷害的模樣,“你有次是不是在微博上看到我主動對沈鈺竹投懷送抱的報道,還有配圖?噓,你聽我說,事情的真相是,那天是舟舟的祭日,然而卻有人在那天給我送了一張照片,裏麵是舟舟跳樓時的慘狀。

我很難告訴你我當時看到那張照片是什麼心情,但是說實話,那時候如果給我一把刀,我能把在我麵前的阻攔的人都殺了。那時候我氣血上頭,聽不得勸,所以你家沈先生才動手擒住了我,天知道那時候有狗仔跟蹤我,所以就被拍了。”

江羽:“……”

他手指頭動了動。

“其實你倆吧,都挺別扭的,一個死活不說,一個死活不問。跟你說,如果我舟舟還活著,哪天我看到他敢跟誰搞曖昧玩親密,腿都給他打折,嗯,第三條腿。”

“謝哥……”江羽扶額。

“江羽,人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莫過於自己愛的人恰好愛自己,你……你們的事我也不好多問,但是我覺得,無論你決定是否要和他在一起,是不是都應該先把心裏的事解決?

小羽毛,一輩子能遇上一個人不容易……約他吃個飯,說清楚吧。好啦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走啦,你……”走到門口,謝瀾回頭,暖融融的夕陽打在他臉上,他微笑著,對他招了招手,“珍重啊。”

“……珍重。”

他招著手,踏著一地餘暉,走向了此生再難相見的天涯。

而在樓下的小花園裏,銀色的柯尼塞格停在火燒雲下,穿著黑西裝,梳著大背頭,有著一雙深邃重瞳的男人,正靜靜地看著他。

江羽和他對視著,許久,離開了窗口。

微風拂麵,吹起窗簾不斷搖曳,沈鈺竹靠在車前,輕輕淺笑,滿眼溫柔。

那就,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