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金可可躺在床上休息,滿腦子都是方才車上發生的那一幕,她很清楚馮子鳴想要她。
她也很想盡自己所能的給他,但是她做不到。
金可可煩躁的捶著床,“真沒用!”
手機鈴聲打斷了金可可的煩躁,來電顯示是束蕾打來的,金可可眸中帶著憂傷。
家是她不願意碰觸的殤,每每想起都滿是傷感。
束蕾的偏心程度那絕對是所有母親當眾最為惡心的一個,金可可有時候甚至希望束蕾不是她的媽媽。
金可可猶豫了下才接聽了電話,“媽,有事嗎?”聲音出氣的冰冷。
所有的熱情早就在上次回家被澆滅了,金可可發誓她這輩子再也不會犯傻了。
既然他們當她是潑出去的水,那麼她也沒必要次次往上貼。
“今晚能去你家吃飯嗎?我找你有點事。”束蕾的聲音客氣而疏離,根本不像一位母親和女兒說話的語氣。
“媽,你還真是客氣,母親到女兒家吃飯需要問的嗎?”金可可譏諷束蕾,她愈發覺得束蕾虛偽。
束蕾要來她家吃飯,她能阻止拒人於門外嗎?
明知道不能,還要打電話過來問。
“可可,瞧你這話說的,你現在是出嫁的姑娘,我到你家肯定需要提前問問。”束蕾倒是沒有生氣。
金可可抖了抖眉頭,怕不是什麼小事情,否則以她對束蕾的了解,哪會低一下頭?
“要是沒事了,我就掛了。”母女倆幾乎從不通電話,金可可回憶起年幼時的情景。
有一回金可可在學校發燒了,她特別難受,想要見一見束蕾。
她打電話回去,卻隻是個傭人接聽的電話,她爸媽都不願意理會她。
自那之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都會獨自一人扛。
“沒事。”束蕾感覺金可可變了,但是她對這種改變無感,要不是為了穩固金家在W市的地位,將來金樂樂好招女婿上門,她才懶得主動找金可可套近乎。
掛斷電話之後,金可可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在別人看來,她就是無憂無慮的開心果,事實如何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喜歡哭,不是真的不喜歡,而是為了偽裝自己,讓別人覺得她特別堅強。
哪怕早已打定主意,在掛斷電話的瞬間,金可可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麵,“為什麼?難得我不是你們親生的?”
這個懷疑早已不是第一次了,隻是金可可一直沒有勇氣去坐實。
她長得不像爸不像媽,她的猜測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馮子鳴早就站在門口,隻是金可可趴在床上接電話,沒有注意到門被推開了。
聽到金可可的喃喃自語,馮子鳴緩步靠近。
記憶中的她向來堅強獨立,為什麼她會為了一通電話就哭的稀裏嘩啦?
她從小就被丟到學校,按理來說不應該早就習慣了獨自一人的生活環境,淡忘了家庭的溫暖?
馮子鳴沒有說話,隻是學著金可可的姿勢趴在床上。
感覺到了異樣,金可可慌忙擦掉臉上的淚水,觸手微涼。
眼淚從人體內排除,本該是滾熱的,但為什麼落下來確實冰涼的?
“怎麼?和你媽吵架了?”馮子鳴問。
“要是能吵架,我還哭什麼?”就是連架都吵不起來才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