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柳青一聲怒暍,叫停了小翠,可是小翠卻已經沒有停下腳步,轉身便走出了殿門。
陳柳青回過身來,瞪大了雙眼看著蘇稚:“蘇稚,開朝盛典,後宮妃嬪均有資格參加。你憑什麼不讓我去?天下人人都知道皇上除了皇後,還有一個越嬪。你這麼做,難道是要讓天下人認為我見不得人嗎?”
聽到陳柳青的話,蘇稚也不反駁,反而嫣然一笑,看著陳柳青反問:“陳柳青,本宮這麼做,可不僅僅是體恤你,更是體恤皇上。畢竟你腿腳也不方便,去了,讓天下人都看到皇上還有個妃子是個不會走路的,你認為天下人會怎麼嘲笑皇上?”
“蘇稚!你別侮辱我!你明明知道......”話說到
一半,陳柳青便打住了,轉過頭去看跪了一室的下人。
看到陳柳青的動作,蘇稚微微一笑:“怎麼不說了?你是不是想說,我明明知道你會走路啊?”
蘇稚的話一出口,滿堂的宮人們均瞪大了眼腈
陳柳青一時慌亂,衝著蘇稚怒暍到:“你別血口噴人!我的雙腿明明不能走路!明明是你們蘇家派人去,逼得我跳下了懸崖,所以才導致了如今的下場!”
"噢?是嗎?”蘇稚微微挑眉,朝著門口喚了一聲:“青翠,本宮的茶,你可泡好了?”
陳柳青不知道蘇稚在喊誰,一回過頭去,卻愣在了原地。
“小翠?”
然而小翠並沒有搭理她,反而端著茶杯徑直走到了蘇稚的麵前:“娘娘,請用茶。”
陳柳青這時還沒能反應過來,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小翠:“小翠,你怎麼......”
蘇稚接過了茶杯,這才轉過頭來,衝著陳柳青淡淡一笑:“娘娘,多謝您跟國丈的信任,青翠這才能活到如今,為皇後娘娘辦事啊。”
陳柳青的眼中,除了慌亂,還有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你明明是我家的下人,是我爹把你從陳府帶到我身邊的。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是蘇稚的人?”
陳柳青的慌亂,從她的臉上便能夠看得出來。
蘇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張臉,隻是覺得好笑:“陳柳青,你別忘了,我蘇稚是什麼身份,我蘇稚的娘家是什麼身份。”
“我蘇家身為開國元勳,若是沒有自己的實力,怎麼能夠在功高蓋主的情況之下,安然處在這皇城之中?”
聽著這話,陳柳青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指著青翠說道:“可是,可是你不是從小在陳家長大嗎?爹爹把你帶到我身邊的時候,還說你絕對不會背叛陳家的啊!”
蘇稚看了一眼還跪在堂下的宮人,吹了吹手中的茶盞。“你們都先下去吧。若是有人敢偷聽或者出去隨便傳話......你們也知道,我這個皇後是在沙
場上走過來的。我殺人,可不會手軟。”
蘇稚說完,把手中的杯蓋生生捏碎了。
底下的人一看,便紛紛退下了。
他們早就聽聞皇後是女羅刹,跟皇上那是天生一對。從前還沒來得及見識,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宮人們退下之後,蘇稚才懶懶地對著青翠開口:“青翠啊,你自己跟咱們的越嬪娘娘說罷。”
青翠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對著陳柳青冷笑道:“越嬪娘娘,奴婢確實是從小在陳家長大的不錯。但是啊,奴婢從小在陳家可就得到了陳家不小的恩惠昵。打罵虐待,陳家可是沒少做。不過這些奴婢都忍了,畢竟,奴婢還有妹妹要供養。”
陳柳青此時臉色盡失,愣愣地抬起頭來看著青翠:“妹妹,你還有妹妹?"
青翠的笑意更冷,宛如鬼魅一般地站在陳柳青麵前,笑道:“奴婢的妹妹想必娘娘也聽過她的名字,她叫青釉。”
青釉......
聽到這個名字,陳柳青原本還沒想起來,可是忽然之間一個畫麵從陳柳青的腦海之中閃過。
青釉,不就是那個護著蘇稚被她安排的弓箭手射殺的丫鬟嗎!
“看樣子,娘娘這是想起來了。”青翠冷哼一聲,接著說道:“奴婢沒什麼本事,從小跟青釉相依為命。被不成器的父親賣到了陳家之後,便一心想要讓青釉健康長大。可是誰曾想,青釉也被我那父親給賣了。不過青釉比我的命好,去了蘇家,做了蘇家大小姐蘇稚的貼身丫鬟。伺候雖然去北漠呆了一段時間,但是過的也比我舒心多了。”
“原本想著,妹妹總算長大成人,蘇小姐也做了皇後,也許今後青釉也能夠安然度過這一生了。可是誰知道......青釉竟然被娘娘您給派人射殺了!
慌亂迷了陳柳青的眼,她一時竟然忘記了自己還在假裝殘疾這件事情,慌忙從輪椅上麵站起來便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