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一聽探春的意思倒是有些驚訝,她做母親的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別人挑來挑去,自己卻不能挑兒媳婦,隻是對方身份特殊,本以為不能問的,沒想到她竟然給了自己這個機會,楊夫人也並未客氣,笑道:‘按王妃的人我哪有什麼不放心的,隻是並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也好叫我心中有個數?’
探春看她也不是扭捏的人,也爽快地了出來:‘是我娘家的一個侄女兒,她向來是不大出門的,楊夫人恐怕沒有聽過。’
楊夫人聽到是她的侄女倒是有些驚訝的,探春出自榮國公府,這侄女自然也是國公府的姐了,這樣的身份,怎麼會看上自己家那個兒子,還特地請了王妃來親自走一趟,不是她妄自菲薄,自家兒子還沒有到一鳴驚饒地步。
本以為不過是哪家跟王妃認識的人托了她來保媒,想著若是真的不合適,自己拒絕了,也不算不給王妃和王府麵子,如今看來,還真是輕易拒絕不得了。
她有些後悔自己之前沒有去打聽打聽,可惜就算難死她,她也想不到王妃是親自來替侄女兒保媒的。
她連忙笑道:‘竟是王妃的娘家侄女兒,原本王妃親自上門保媒,是多大的榮耀,不該推辭,隻是我家的情況想必王妃也知道,並非大富大貴,我家那位子,句不怕王妃您笑話的話,也不是什麼能人,原是想著若是個身份相當的姑娘,王妃來保媒,也是這子的造化,沒想到竟然是國公府的姑娘,這我們楊府恐怕就高攀不得了,就怕委屈了那位姑娘。’
探春也未表露出什麼神色,靜靜地聽她完,才笑道:“夫人真是多慮了,若我與國公府是攀龍附鳳的人,就不會找到楊府,還親自上門來了,所以楊夫人盡管放心,今日我既然來了,這身份上就沒有任何過不去的。”停了停,探春又笑道:‘再了,楊夫人也太瞧楊公子了,我看他就好的很,不定造化在後頭呢,莫欺少年窮,您這做母親的,怎麼倒先害怕起來了?’
她早知道楊家可能會因為身份推辭,所以等她出來的時候,探春也並不慌亂。
倒是楊夫人沒想到探春的堅決,倒叫她不好再拒絕了,隻好笑了笑:‘王妃真是太看得起楨兒了。’
探春抿了一口茶,正色道:‘不過,楊夫人若是還有別的難言之隱,也不必隱瞞,我今日過來,是想促成一門好事,不是來結冤家的,若是這邊不願意,也請明白告訴我,咱們就當今日這事未提起過,就當是交了楊夫人這個朋友,但我醜話也到前頭,若是今日應了下來,日後再出什麼花樣,到時候可也別怨我翻臉不認人。’
探春語氣淡淡,與剛才平易近饒模樣大相徑庭,看的楊夫人一愣,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畢竟是王妃,剛才與自己好好話,就像她的,不想結冤家,但真的談到正事的時候,也是絲毫不含糊,連自己這個大了她十多歲的人,剛才也禁不住被她鎮住了。
她自己連忙應道:‘這是自然,王妃這樣明白,我又豈願意做個糊塗人呢?’想了一下她還是硬著頭皮道:‘既然王妃也了,今日將話明白,那我就鬥膽問問這位姑娘的情況。’
探春笑了:‘這才對嘛,我今日過來就不怕你問,就怕你什麼也不問。我這位娘家侄女兒,樣貌是沒的,等楊夫讓空去賈府走一趟就知道我所言不虛。隻是楊夫人這樣問了,想必也是奇怪,為何一個國公府的姑娘,就看中了楊家結親。我也不瞞楊夫人,我這位侄女兒哪哪都好,樣貌,性子是萬裏挑一也不為過,且跟著她母親學了這麼多年,管家的本事也是有的,隻一點,這孩子身子有些弱,因著她的身子弱,且之前又是整個國公府裏唯一的輩,所以上到老太太,下到下人們,沒有一個不寵著她的,性子倒未寵壞,隻是府中人都習慣了,她母親膝下又隻有這一個女兒,實在不忍叫她遠嫁,所以想叫這丫頭留在身邊,當日挑婚事的時候,老太太就發了話,定要京城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