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書大概是跟著探春久了,最受不了這樣的語氣和態度,問了幾遍都是這樣的答複,她也生氣了,懶得再問,正好鳳姐兒過去了,侍書也就趁機出來了,叫她,既然這巧姐兒是這樣的想法,那姑娘問也是多事。
等她跟探春告完狀之後,探春笑道:“好了,好了,你好歹也長她幾歲,怎麼倒跟一個晚輩計較起來了。不過,”探春歎氣:“這丫頭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難免養成謹慎微的性子,你也別怪她,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姑娘,起來也是可憐的很,鳳姐兒沒空管她,璉二哥哥有了尤二姐和兒子,更是不會管她的,在府中也沒有什麼貼心人。”
侍書是不會被探春服的,要可憐,當年的姑娘可比她可憐百倍,她的母親不管她,好歹是真心待他,婚事挑的也這樣仔細,就怕她受委屈,自家姑娘的那位親生母親,每日就怕姑娘過的好了,王夫人又是個笑麵虎,姑娘在她手底下討生活,若不是自己聰明,哪能到現在這樣?
探春看她依然拉長了臉,笑道:‘你這丫頭,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我都還沒生氣,你生氣什麼,這丫頭什麼也不,句不好聽的話,到時候真的吃了虧,也怪不了我們。’
侍書反駁道:‘姑娘,你是一片好心,但人家將來若是不滿意,一個是她的曾祖母,一個是親生母親,到時候還不是怪到你這個不是親的姑母身上?’侍書將那“不是親的”幾個字咬的極重,顯見的不滿的很。
探春失笑:‘我做事但求無愧於心,今日不管她如何看我,如何待我,我總要盡最大能力,讓她將來不被欺負,若是這樣還是不行,那她怪我,我也無話可。’
侍書歎氣,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傻的人,若那些姐妹,她如此上心也就罷了,好歹是一起長大的,有情分在的,如今這巧姐兒跟姑娘又有什麼關係呢,且人家有個好母親呢,就是姑娘不管,也不見得就找不到好的,偏偏姑娘還如此熱心,她也勸不住。
探春看她歎氣,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侍書疑惑:“姑娘為何歎氣?”
“你為何歎氣,我便為何歎氣。”探春故意神色嚴肅地道。
侍書被她逗笑了:“姑娘就會拿我尋開心,這件事我知道勸不住姑娘,也不管了。”
探春討好地笑道:“好侍書,你是知道我的,鳳姐兒既然找到了我這裏,我總不能不管對不對,不過你放心,等巧姐兒這件事完了,以後誰求我都沒用了,但凡再有來求我的,你就做主將人打出去吧。”
侍書失笑:‘姑娘又開始渾話。’
探春看她笑了連忙道:‘終於不生氣了?總是心疼我,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少生點氣吧,我這每日變著花樣的哄你,也勞心的很呢。’
侍書被她的無話可,隻好瞥她一眼。
探春知道侍書不過是心疼她,並未真的生氣,看她剛才已經笑過了,便知道無事了,於是提議:‘今日巧姐兒惹了你生氣,我做姑母的替她賠不是,這樣吧,待會兒去鶴頤樓挑點心,你看中什麼都挑了來,我替你買可好?’
“誰稀罕那點子點心?”侍書嗤笑。不過姑娘難得有興致,她自然不會拒絕:“不過姑娘可要話算話,我要多少都使得,姑娘在後麵付銀子就是了。”
探春笑道:“自然自然。”
兩人一路鬧著到了鶴頤樓,徑直去了常去的雅間,侍書也不客氣,等店二進來,劈頭蓋臉便點了一堆點心,侍書的極快,東西又點的多,那二都還未反應過來,侍書已經劈裏啪啦了一長串名字,他實在是聽不清,就算是聽清楚了,也記不住這麼多,二欲哭無淚,往日這王府裏來人,也都是自己伺候的,從未出過差錯,沒想到今日竟然栽在了一個丫頭的身上,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看向了探春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