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蒲團上坐好,目光灑向三人道:“誰先來?”
景純便把上官蘊推過去,大師簡單詢問幾句,卻並未多說,緊接又詢問景純出生年月日以及時辰,隨後放下毛筆道:“你們雖是夫妻,但陰陽有別,況且這位先生陽氣極重,若在一處卜算,怕是會相互影響。”
上官蘊皺眉,不耐煩道:“你想怎麼辦?”
“你們二位需分處不同房間,我分別卜算,這才能靈驗。”大師滿臉橫肉,此間一本正經道。
“讓她跟你單獨共處一室?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上官蘊口氣已經頗不客氣。
看這架勢,再說下去,可就必然動怒。
上官蘊發起火兒來,畢竟可怕。
景純忙想要安慰。
此間白欣卻是搶先道:“我陪景純一塊兒進去就行,是吧?大師?”
景純此間愣住,總覺白欣有些古怪。
白欣素來很不待見景純,但這件事似乎格外掛懷,讓人隱隱覺得不安。
“是可以,隻要陰陽分開即刻,兩女子處在一室,就沒問題。”大師欣然點頭。
“蘊,你看吧?婆婆陪我一起,沒關係的。”景純此間安撫看上去極微暴躁、就快要被激怒的他。
上官蘊銳利目光筆直投向那所謂大師,隻這目光太過尖銳,氣場太過強大,縱然是閱人無數的所謂大師,也承接不起,隻能低著頭,氣勢可就自行弱了一頭。
“你單獨給景純卜卦,需要多久?”他冷漠開口,仍是冰冷口氣。
“隻五六分鍾,我自會出來,再到你所待的房間卜算。”大師此刻說話,頗為恭敬。
大抵也是感知到,上官蘊是個攻擊性超強男人,不敢得罪。
五六分鍾,也大概出不了什麼事。
上官蘊沉默片刻,方才緩緩點頭,隨即陰冷道:“神棍,你若耍花樣,下場不用我說吧?”
“蘊兒!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呢!大師您別見怪啊!”白欣忙著打圓場。
大師也隻是嗬嗬笑,不多言語。
片刻後,景純先是把上官蘊推進隔壁側臥。
“若是有事,記得我說的,要反抗。大聲點喊,我在這房間聽得到。”上官蘊環視這側臥,口氣生硬說道。
景純不由得莞爾道:“不用擔心啦,隻是卜卦而已,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的,再說,大師不是說了隻五六分鍾麼?你也太謹慎!雖然你這麼關心我,我是很開心,可也太過了。”
“閉上嘴!嘰嘰喳喳話那麼多!”上官蘊又是橫她一眼。
她隻聳了聳肩,轉身離開時候,還輕輕帶上門,隨後便去主臥。
說是主臥,實際已經被改造過了,這裏看不到半張床,也沒有桌椅板凳。隻有一副木架,一個矮腳桌幾,桌幾上防著大布袋,然後地板用大理石染色,鋪成個後天八卦方位圖。
白欣從進了這主臥,臉上神色就變了,沒絲毫之前笑意,反而陰冷。
“來,你站這裏。”大師引著景純站在那八卦圖中央位置。
景純站好,大師念念有詞,在她身邊來回轉了幾圈,忽的尖叫一聲:“呀嗬!果然如此啊果然如此!”言罷,急急轉身走至白欣麵前,低聲說了一段話。
不知說了什麼,隻見白欣臉色越發難看。
“大師,是有什麼問題麼?”景純忍不住緊張,皺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