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冰最喜歡的,便是於每天的傍晚,坐在院子中,雙手扶著膝蓋,看著夕陽。那是她最喜歡的時候,因為,琰哥哥第一次陪著她,便是在一次夕陽漫天的時候,從那以後,她便愛上了這夕陽,看到它,便仿佛是感覺到琰哥哥仍然陪在她身邊一樣,那樣,會給她更多堅持下去的理由,讓她能夠堅持著走下去,一步一步,再不猶豫……
高聳入雲的山峰,一半在北方,一半在南方。山頂上積年不化的冰雪,阻擋了莫逸宇的步伐。
莫逸飛也能夠趁此機會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
“丞相可有什麼好主意嗎?”莫逸飛揉著額頭問道。
魏燎原行了一禮,道:“陛下,我們如今正逢冬日,天氣嚴寒,若是這個時候莫逸宇發起了戰爭,恐怕百姓會不負其重的。”
莫逸飛頭疼的再次揉了揉眉頭,道:“有沒有什麼法子征集糧草?”
先皇還在時,賦稅並不是很重,甚至還有幾次免了百姓的賦稅,以至於如今的國庫之中的糧草不夠,甚至是銀兩也不過是三萬萬兩,如何能夠支撐的了這一次的戰事?
凡修染道:“現在征糧,隻會讓百姓反抗,不如等到今年的第一場大雪過了之後再行征糧,那樣百姓的反抗應該會小上很多。”
“戶部尚書何在?”莫逸飛問道。
“臣在。”戶部尚書上前一步說道。
“朕命你,第一場大雪過後征集糧草與銀兩,糧草五萬擔,銀兩五百萬。”莫逸飛說道。
“微臣遵旨。”戶部尚書說道。
戶部尚書苦不堪言。五萬擔糧草,五百萬銀兩,陛下這是在為難他啊!若非是他在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便已經到了太子的陣營,他真的是要懷疑太子是看他不順眼了!
禦書房中充滿了壓抑,不僅僅是冬日的寒冷,更是莫逸宇的壓迫。
莫逸飛手中拿著朱砂筆,道:“舅舅和鎮國公先坐下吧。”
“多謝陛下。”魏燎原和凡修染說道。
凡景卿頓了一頓,道:“陛下,何不招降?”
“招降何人?”莫逸飛問道。
凡景卿說道:“如今賢王那裏的人,都是南宇的臣子,若是他們能夠降於陛下,自然可以免去死罪,留下一條性命,這樣,賢王那邊自然沒辦法凝聚軍心。”
莫逸飛沉吟了一下,道:“”先不說如今冬日大雪無法傳信,就算是朕傳了旨到江南,在莫逸宇的控製之下,朕的聖旨不一定會有用。”
這是一個大問題。先不說聖旨能不能順利的傳到江南那裏,就算是傳過去了,恐怕莫逸宇也有的是法子能夠讓他的聖旨無法公之於眾。
“好了,都先回去吧,此事容朕再想想。”莫逸飛疲憊的說道。
“臣等告退。”魏燎原他們離開了禦書房。
“陛下。”魏燎原他們剛剛離開,寧蘋琳便進來了。
當然,不是在禦書房,而是在禦書房的偏殿之中。
“皇後怎麼來了?”莫逸飛問道。
寧蘋琳又到了莫逸飛的身後,替他揉著額頭,道:“母後和臣妾都很擔心陛下,臣妾便吩咐了禦膳房熬了參湯,給陛下喝。”
寧蘋琳一招手,後麵的司棋便送上來了一個食盒,裏麵放著還熱著的參湯。
寧蘋琳將參湯舀到了一個小碗中,吹了吹,讓上麵的熱氣散了一些才端給了莫逸飛。
“皇後有心了。”莫逸飛接過了碗,淡淡的說道。
“這都是臣妾該做的。”寧蘋琳柔柔答道。
莫逸飛喝了一碗參湯,感覺好了一些。
“麒兒和麟兒呢?”莫逸飛問道。
寧蘋琳笑了笑,說道:“麒兒和麟兒眼下正在母後的仙居宮中玩兒著呢。”
兩個孩子,是寧蘋琳最牽掛的,也是太後最喜歡的。
如今的局勢緊張,有著這兩個孩子陪伴,太後也能夠稍稍的露出笑顏。
“走吧,去母後那裏,看看麒兒和麟兒。”莫逸飛道。
“好。”寧蘋琳應了一聲。
寧蘋琳親自為莫逸飛穿上了擋風的大氅,為他拿上了一個暖手爐,自己也穿上了大氅,拿了暖手爐。
莫逸飛對著寧蘋琳笑了一笑,這麼看來,倒真的像是一對尋常夫妻了。
因為有兩個孩子在仙居宮中,所以仙居宮中不管是哪裏都是鋪上了厚厚的毯子,並且將所有有些尖角的地方都用棉布抱了起來,防著傷到了兩個孩子。
莫玉麒和莫玉麟兩個孩子長的玉雪可愛的,身上穿著紅色的小棉衣,帶著長命鎖,瞧上去,像極了過年的時候年畫上麵的童子,喜慶極了!
“母後。”莫逸飛給太後行了一禮。
太後笑了,道:“皇帝來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