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澤洛珅一行人在外麵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來,他的日子過得不知好了多少倍。
周富進門之後,臉冷的能滴得下水來。
李年衝他嘿嘿一笑:“周老弟,你這麼嚴肅做什麼?你看看你,把我的舞姬都嚇著了。”
周富沒有接他的話,瞥了一眼身邊的立春。李年立馬轉了臉:“周老弟不是來給我獻美人兒的吧!可是老哥我不喜歡孌童啊,不過這小子長得倒也骨骼清奇,留下吧。”
周富歎了口氣,心下不禁對這個糊塗的莊主有些同情。
麵對李年的調笑,立春表情嚴肅的出示了玉佩:“李莊主別來無恙,公子來沁水視察,現下正在門外,請莊主出門一敘。”
李年看清了立春手中那塊玉佩,嚇得屁滾尿流:“小兄弟,方才老哥哥多有得罪請勿見怪。”
立春不苟言笑:“公子在門外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了,隻怕李莊主再晚些出去,這飯碗就保不住了。”
李年連道不敢:“是是是,走走走,奴才親自去迎接公子。”
幾年一路小跑到澤洛珅麵前,不住的向澤洛珅賠不是:“奴才見過公子,奴才有失遠迎,求大公子恕罪。”
立春剛剛揚起的嘴角又垮了下去,正想發作卻被澤洛珅揚手製止。
“若是本公子沒記錯的話,李莊主是母親的陪房吧,你能坐上這莊主之位,也是全憑著母親的關係。怎麼本公子現在看李莊頭倒是富態得很,想必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李年被他這一番敲打,越發畢恭畢敬:“是……夫人待我們這些下人寬厚,奴才做了這個莊頭,日子確實過得不錯。”
“可惜,你過得不錯,本公子卻在門外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到現在還腹中空空呢!”
李年腦袋轟鳴一聲:“公子恕罪,是奴才疏忽了,奴才這就讓人去給公子準備酒菜,公子請。”
澤洛珅冷哼一聲,拂袖進了裏間。一進門便被那些舞姬濃重的脂粉味嗆得一陣猛咳。
“這些都是什麼庸脂俗粉啊。”
李年一看澤洛珅皺眉,連忙將那些舞姬打發了出去:“快快快,還不快下去。來人啊,吩咐人去百花樓,請最好的舞姬來。”
澤洛珅也不阻止,叫下人添了碗筷,自斟自飲。
廚房很快就準備飯菜上來,大魚大肉全是好東西。澤洛珅夾了一小塊放進嘴裏,肉香四溢。再喝一口熱酒,才算是真的活了過來。
這莊子是澤家的,他雖然平時在莊子上作威作福,卻隻是澤家的奴才。澤家來人了,他理應把主院騰出來的。
也是因為這裏是沁水縣而不是京城,若是在京郊,莊子裏的主院是需要一直空著侯著主子來小住的。因為澤家很少有人會來沁水縣小住,李年才膽大包天的占了主院,擺足了主子的譜。
到現在澤洛珅來了,他再不情願也得麻溜的搬。而且要歡歡喜喜的搬,不能讓澤洛珅看出一點不情願來,不然他隻怕吃不了兜著走。
澤洛珅吃飽喝足,又覓得一個寬敞的院子,不禁心滿意足。所以飯後,興致高昂的和百花樓的頭牌舞.姬調.笑了一陣。直到立春回來伺候,迎著立春不解的目光,澤洛珅才打發了舞.姬出去。
“本公子今日累了,你先回去,明日再來。”
舞.姬盈盈下拜,抬頭含情脈脈的看著澤洛珅:“是,奴家但憑公子吩咐。”
澤洛珅回以一笑,那舞.姬便羞紅了臉,其實,像這樣俊俏的公子,就算讓她倒貼她也是願意的。何況,他還出手闊綽。
見美人要走,澤洛珅又做出一副不舍的樣子來:“要不讓李莊頭給你安排個房間住著,這樣明日你就可以隨時過來陪本公子了。”
柳絮催著頭,臉色如紅雲:“但憑公子安排。”
澤洛珅一聽,立馬叫人去給她安排房間。
立春一臉不讚成,周富暗自搖了搖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原來是個沉迷於酒.色的紈絝公子……是我妄想了。”
屋子很快就安排好,莊子上的小廝來引柳絮過去。臨走之前,柳絮瞄了一臉嚴肅的立春一眼,心中猜測著他的身份。
“看他一副下人打扮,卻敢對自己主子甩臉色。則是自他進了門,公子才不敢繼續同自己調笑。看公子的樣子不像是有斷臂之嫌的,不知道這小兄弟到底是什麼身份……”
但不管他什麼身份,柳絮已經對他多了幾分不喜。立春還沉浸在公子怎麼糊塗了的感慨中,並沒有注意到柳絮的眼神。
待所有人都走遠,澤洛珅才恢複一貫的冷清樣子:“把窗戶打開,散散味兒。”柳絮的脂粉味實在是太嗆人了,澤洛珅憋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