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定國公允了北燕這樁婚事,就起了心思想把蘇家的重心轉移到北燕。把大半家常換成銀票給蘇沁顏帶來,不僅僅是給她的添妝,也是借她的手替國公府保留一些家底。
可惜,國公府一朝被滅,蘇沁顏等不到蘇戰來北燕一展拳腳了。那筆巨款也就成了她的私產,但這也是第一次,蘇沁顏沒有因為得了銀子而開心。因為這筆銀子是娘家唯一留給她的東西了,沒了母族,這些銀子在她身上隻會給她招來禍患。
……
沁水城,澤洛珅正陪著周縣令的公子在酒樓宴飲。自從周家和澤洛珅搭上線,周家的三公子周搏就日日往澤洛珅跟前湊。
澤洛珅原本也是想從周家挖出點什麼來,但時日一長,他便發現周搏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
他生了這樣一副皮囊,曾經又不得勢,從小到大這樣的眼神他經曆過的多了,自然格外敏感。況且,這周博的心思還不加掩飾。
周博嘿嘿一笑,給澤洛珅拋了一個媚眼:“澤胸,你我相識既是緣份,不如滿飲此杯。”
澤洛珅不由分說,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也借著喝酒的動作掩蓋眼中的厭惡。
這個周博,貪戀酒色也就罷了,還是個沒什麼文化的二世祖,與澤洛珅認識良久,那勸酒的理由反反複複說了不知多少遍。
要不是澤洛珅想從他身上查到點東西,又哪裏會浪費時間陪他飲酒做樂。
“周兄客氣,我與周兄一見如故興味相投,周兄不必如此。”
周博嘿嘿一笑,借著斟酒的機會摸了澤洛珅的手一把:“你我可不是誌趣相投嗎?父親總說我不務正業不思進取,不得父親看重,我也心緒煩悶。如今有幸能得澤兄想陪,我覺得無比榮幸。”
周博接觸到他的手那一刻澤洛珅胃裏翻澤倒海,終究沒忍住嘔了起來。立春眼疾手快,端過一旁的痰盂。
周博眼神一黯:“澤兄你怎麼了,不會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吧!”
澤洛珅實在懶得應付他:“無妨,可能是水土不服,回去休息休息便好。隻是今日,隻怕不能陪周兄玩樂了,實在抱歉,立春,叫上人咱們走吧!”
長隨不以為然:“公子哪次收人老爺是同意的,可最後老爺還不是替公子兜著。那澤公子是京城來的又怎麼樣,不過是個商戶之子,況且在這沁水縣,什麼是不是咱們周家說了算。
他在沁水一個親人都沒有,勢單力薄的,還不是任由公子拿捏。等公子得了他的身子,把他圈養在沁水。何時公子玩膩了再把他放了,這種事情,想必他為了自己的麵子也不會說出去。”
周博終於轉憂為喜:“好好好,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是個商人之子,小爺我看上他是他的福氣。而且小爺我要誰,還不需要他點頭。你派幾個人去盯著他,伺機而動。”
長隨奸笑兩聲,應聲下去找人,這種事情他做得多了,早就得心應手了。
澤洛珅回到住處,立馬叫人備水給他洗漱,周博的觸碰讓他惡心不已。要不是他現在還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在碰到他的那一刻,澤洛珅就恨不得卸了周博的手。
“看來咱們要加快進度了,我也陪了周博那個草包吃喝玩樂好幾日了,是時候同周縣令說說正事了。”
他怕再拖下去,哪時候會忍不住剮了周博。
澤洛珅不讓立春伺候他沐浴,隻讓他站在門外等,聽到澤洛珅說話,也遠遠的答了。
“公子說得是,那周公子的做派就連屬下也看不下去!”
澤洛珅失笑,立春年紀還小,卻聰明機警,帶在身邊好好調教,將來也會是一個得力助手。這也算是安慰了。
“好了,你不用守著了,去幫我準備筆墨,我要寫信回京城。”
澤洛珅給荀倩霞的信裏,說了他的的打算,同時也把這邊的情況細細的交代了。澤洛珅說,他懷疑鄰近京城這幾個縣城的背後主使都是一人,隻要查清了沁水縣的事,拔出蘿卜帶出泥,背後的人自然跑不了。
……
京城裏,荀倩霞對著麵前的一堆名單出神:“這龔尚書雖然上了春秋,可辦事依舊利落,才沒幾天,這卷宗就理出來了。”
“那是,龔大人雖然上了年紀,但年長也有年長的好處。他在刑部可用的人多,整理個卷宗用不了多少時間。”
湘竹說的很有道理,這些老臣的優勢就在於熟悉手頭的事物,手底下也有人可用。
“隻是這承恩伯府又是怎麼回事,怎麼那莊案子都有他家的影子。”
“公主忘了?那周三姑娘曾經可是蘇姑娘的頭號跟班,兩家女兒能玩在一處,誰敢保證不是因為大人是一條戰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