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要解釋時,陌連枝鬆開了他的手,又陷入沉沉昏睡之中。
他失落地咽回了所有的話,極為失落地將她放好,蓋好,然後默默地守在陌連枝身邊,獨自一人傷情著。
荀倩霞收回目光,目光在三人之間來回逡巡,暗暗道:原來這三人之間上演著現代常演的狗血劇啊。
可憐了暗戀的人啊....
“累了吧?喝口水?”離鳳從別的地方打了兩壺水回來,一壺給了傷情的秦雨,一壺給了荀倩霞。
荀倩霞接住道了聲感謝,喝了兩口抬眼就看到離鳳一臉認真地給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她把水壺遞給他:“你喝了沒?”
“喝過了。”離鳳擦完後笑著說道。
她怎麼覺得有些怪怪的:“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虧心事?”
“虧心事?”離鳳彎起那雙極為讓人難招架住的好看的桃花眼:“沒有啊,隻是覺得今晚夜色極好,能跟瑤大美人兒一起觀賞,本公子覺得高興。”
聽到夜色極好,她下意識地向著遠方看了過去,稀疏的樹林,荒涼的半帶沙堆的土丘,涼風吹起,帶起沙子漫天飛舞,冷色的月華下,隱隱傳來豺狼的嗷嗷聲。
她嚇得有些繃緊了神經,主動靠近離鳳道:“鳳梨,你確定這是夜色極好?”
見她主動靠近,離鳳嘴角滑出一絲微笑,下意識地也靠近了她,像是兩個在冷風中相互取暖的人一樣,他問道:“你不覺得麼?”
“哪裏極好啊,我倒是覺得荒涼的有些可怖?”她不自覺地又靠近了離鳳。
離鳳故意將自己身子微微傾斜一點,好讓她靠的更近,勾唇笑道:“可怖?哪裏可怖啊?”
她問道:“難道你剛才沒聽見有....:狼的聲音?”
“哦,這個啊,挺正常的,在這荒山野林的肯定是有這些凶獸的,你之前在原始森林裏也該遇到過這些的,怎麼現在還怕?”離鳳打趣道。
她一愣:對啊,自己在原始森林裏什麼沒見過,殺過,出來了不過幾聲狼叫聲都這麼害怕,怎麼回事?
難道是純粹的身體反應?
就在她想明白了,即使有豺狼靠近憑現在的本事本就不害怕了,下意識就要抽離身體,與離鳳保持距離時,離鳳去將她護在自己的披風下道:“別動了,夜裏涼寒,你們女孩子體質又泛寒,待在我身邊,我給你暖暖。”
本來想動,結果聽到她這麼感人的話她就微微頓住了,表麵上聽,對方說的的確在理,可是細細想來,離鳳還是體貼的,隻是即使他們是朋友關係,也不能這麼搞曖昧吧?
特別是在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小三爺,雖然兩人沒成親,可是還是有一種對不起人家的感覺,於是當即就扭了出來,客氣道:“沒事的,鳳梨,我身子強的很,又是練武的,這點風寒還是受得了,你想啊,之前那麼久待在原始森林的山洞裏,也沒受半點風寒,這都不是事兒....”
提到她在山洞裏待的那麼破爛的地方,離鳳心裏就有種憐惜的感覺,看著她現在笑的這麼燦爛,但又有誰知道她曾經在一個凶獸橫生的凶險地方,擔驚受怕了那麼久,常人活下來就是個奇跡,而她不僅活著出來了,還沒有任何的陰影,活的開朗燦爛。
這樣的人更值得人疼惜愛護。
這樣的人也更....可愛。
離鳳的眸光閃了閃,對她道:“我想聽聽你在山洞裏遭遇的事情,我想知道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她回頭看了一眼陌連枝和秦雨,再望了望被風吹得漫天飛揚的沙子,長夜漫漫,想來也睡不著,還是要找個話題消遣一下,如此,她自然就撇開與小三爺有關的事,想著就說說自己的經曆和感受就行。
有的時候你雖然經曆了那麼事,成長了很多,堅強起來了,可是也需要一個傾聽者,讓他知道,你經曆的事,成長和堅強了什麼,如此才覺得自己有了自豪感和驕傲感,默默無聞地一個人承受著,有什麼好?
於是她仰起頭來笑笑:“好啊....那我就告訴鳳梨吧,可是鳳梨你聽了之後可不能被嚇著啊....”
“不會的。”
他們坐了下來,離鳳挨著她很近,夜裏寒涼,他默默地將自己的衣袍展開橫在她背後,為她擋著風....
暗處,挑起的枝椏間裏對過去就能遠遠地看見荀倩霞和離鳳兩人極為曖昧地坐在一起,有說有笑著,枝椏一動,立在暗影之中的人冷冷地嗬了一聲,清冷的眼光盯著默默展開衣袍護在荀倩霞身後的離鳳,仿佛一顆釘子,能把對方給直接釘穿。
“北冥,你覺得他們是不是靠的太近了?”
“是的,很近。”
“他們還有說有笑,什麼事情有這麼高興麼?那女人都沒在本王麵前這麼笑的開心過?”
“是的,他們貌似是在交談很開心的事。”
“那個離鳳本王看的有些不順眼....”
“北冥也....看的不順眼....”
“你看他的身子都靠在她身上了,還有,他默默地給她站開衣袍,將她護在懷裏,荀倩霞對誰都這麼放心的麼?沒看見他的手都快摸到她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