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舒不敢置信地看著那還冒著硝煙的槍口，瞪大雙眸，久久不敢轉過頭去。
過了好久，趙舒舒聽到一陣喘息聲，她這才緩緩轉過頭去，卻發現，倒在血泊裏的人不是顧景燁，而是——
季琬。
她捂著被子彈打中的胸口，還來不及做出痛苦的神色，整個人腿一癱軟，幾乎直直倒下。
顧景燁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季琬，眸中全是不可置信地眼神。
直到剛剛，他才真的親眼見到，原來季琬的腿真的沒有殘疾……
這麼久以來，她一直都在騙他……而他卻沒有想到，最後一刻，她會不顧自己的性命上來替他擋子彈。
“景燁……”
季琬顫抖著聲音說道，伸出手，抓住顧景燁的胳膊，說道，“對不起，騙了你這麼久，真的對不起……”
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仿佛下一秒，便會從這個人間消散一般。
“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
顧景燁正欲抱起季琬，卻見她一臉痛苦的皺眉，不得不停下手裏的動作。
“不去了……景、景燁，你聽我說……對不起，我……做了很多很多的錯事，但是今天，我覺得，我好像做了一件對的事情……”
話音未落，季琬蒼白的臉上，揚起了一陣笑意。
“對不起……景燁，熊姐是我害死的……上一次綁架趙舒舒，也是我做的……我嫉妒她，真的好嫉妒她，因為我也好愛你……但是現在……我祝你們幸福……”
“景燁，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說罷，季琬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從包裏翻出當天楚寧睿交給他的槍，顫抖著遞給顧景燁道：“你一定不知道吧，這個槍，是顧睿宇讓我殺了、你的，我……做不到，你要小心、小心顧睿宇，他一直都想……要你的命，六年前，就已經想了，所以那場綁架案，還有那場火災……”
“我知道，別說了，我送你去醫院。”
顧景燁紅著眼眶，將季琬死死地摟在懷裏，可是懷裏的人，似乎已經沒有了鼻息。
他低頭看她，卻發現她已經沉沉的緊閉雙眼，而嘴角，似乎還微微上揚著。
能夠死在顧景燁的懷裏，對季琬來說，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哈哈哈啊哈哈哈……死了吧？！她死了吧？！”楚寧睿忽然仰頭大笑道，他的眼眶已經被血紅侵染，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
“楚寧睿，你今天走不了了！”顧景燁冷冷地說道。
聞言，楚寧睿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警察包圍了，無數的槍口正對準著楚寧睿，這個時候，隻要他膽敢輕舉妄動，等待著他的便是一片槍林彈雨.
“顧景燁！”趙舒舒想要衝到顧景燁身邊，卻不料剛一起身，卻被楚寧睿一把揪住，猛地將她往回拉，一把把趙舒舒扯進自己的懷裏。
“趙舒舒！你隻能跟我在一起！”楚寧睿勾住趙舒舒的脖子，將她控製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拿著槍死死地抵在趙舒舒的太陽穴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