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要是想認識關內侯,妾身可以幫忙引薦。”靜安公主站在花園裏,聽完了趙啟明關於今天獻俘的感慨,感興趣的說道:“關內侯其實也對夫君慕名已久,聽說出征時總把行軍總綱帶在身邊,對夫君的才學評價頗高,想來應該也有結交夫君的想法,隻是考慮到魏其候,才沒有貿然去拜訪。”
獻俘的儀式其實主要是在未央宮舉行的,趙啟明隻能看到漢軍諸位將軍,和那些匈奴俘虜遊街的場景。再次和衛青失之交臂,他也沒有興趣繼續看下去,所以很快就離開了長安,然後回家之前,順便來了趟靜安公主的外宅。
此時他也站在魚池邊,觀察著池水中的魚兒:“別人不知道你可最清楚,那行軍總綱是出自李敢之手,關內侯要是有行軍的問題,直接讓李敢去參謀就是了,這跟我可沒關係。至於說結交關內侯,我看還是算了吧,我也隻是有些好奇,想看關內侯什麼樣子罷了,沒想過跟他稱兄道弟。”
趙啟明的確沒有結交衛青的意思,準確來說他是不想結交任何身居高位之人,哪怕衛青注定功成名就,他也不想認識衛青,讓東鄉侯府卷入朝堂的爭鬥之中。魏其候和灌夫這些老將是東鄉侯府的長輩,他和這些長輩的關係無法回避,至於除此之外的其他重臣,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他都唯恐避之不及。
“看來夫君還是以前的想法。”靜安公主說完,把手裏的魚食投入水中,稍微沉吟了片刻,然後道:“不過妾身也支持夫君遠離朝堂,這長安城中的勢力盤根錯節,就算和夫君想要結交關內侯,也不應該主動去接觸,不然的話東鄉侯府也便再無眼下的平靜生活了。”
“還是你最理解我。”寒冬時節,水裏的魚基本都已經開始東麵,但竟然公主扔到水裏的魚食,仍然也迎來幾尾魚兒無精打采的搶食,這在趙啟明看來很是有趣:“我現在不屬於任何陣營,但長安城的人都知道我是魏其候的女婿,這魏其候是外戚,關內侯也是外戚,要是情況有變,魏其候和關內侯發生衝突,到時候我的立場就複雜了。”
“夫君雖然是魏其候府的女婿,但遠離朝堂人所共知,即便認識了關內侯,那也是君子之交,談不上立場。”靜安公主投完了魚食,把手放進了鬥篷裏:“妾身擔心的是夫君要是接觸了衛青,便是有了參與軍政事務的先例,夫君沒辦法繼續隱居在長安城外,那些達官顯貴也以為夫君有參與軍政事務的想法,那到時候即便有魏其候攔著,那些老將也要讓夫君去前線領兵,所以夫君不去結識衛青,也是有先見之明。”
“你能明白就好。”趙啟明站了起來,伸著懶腰說:“雖然有點可惜,但沒見到就算了,當世名將我也見過不少,大概也就是那樣子,還是不說這些了。難得這麼好的天氣,我們也別在這站著,去院子裏曬太陽如何?”
靜安公主點頭。
去往院子的路上,靜安公主朝趙啟明說:“奴兒今天應該也去看獻俘了,這孩子今早從馬場出來,先來這外宅來拜見我,說是有參軍的想法,不知夫君怎麼看?”
趙啟明並不意外,眯著眼睛打量著院子裏沒有了葉子的枯樹:“奴兒也跟我說過,但是被我給壓了下去,他知道你跟我關係比較親近,這是想讓你來說服我了。”
“奴兒雖是我公主府的人,但夫君既是老師,參軍的事情自然也需要夫君首肯。”靜安公主看著趙啟明:“要是妾身同意奴兒明年參軍,不知夫君當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