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風,你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有了家,有了老婆孩子,你的肩負起責任來,孩子出生,你是不是還沒去醫院看看?你打電話給家裏報喜訊了嗎?”陳卿南看著羅曉風沉默,他猛的提高了音量:“曉風,你是男人,不要做讓你懊悔的事來,血濃於水,你仔細的想想,這些是你的家事本來我不該過多的幹涉,但是我想讓你清楚親情是世界上最割舍不掉的東西,想想忠叔,你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陳卿南的手,重重的拍在了羅曉風的肩膀上,看著羅曉風複雜猶豫的視線,陳卿南重重的點頭。忠叔讓陳卿南心裏愧疚,那個時候忠叔是為了他和媽媽,才對自己的妻子孩子下手,雖然不用接受法律的懲罰,良心上陳卿南是不安的。
“我的事,我會安排的,下午抽個時間就去醫院,對了,晚上丁部長請你的飯局,還提出你要赴約嗎?”
聽著羅曉風最後對自己的擔心,陳卿南笑了下,意味深長的說著:“去,當然要去,他還請了我媽媽?”丁雲對汪小洋怎麼都不鬆手,這讓陳卿南頭疼,這次他決定給丁雲直截了當的拒絕,陳卿南沒有讓汪小洋去,他一個人赴約,連羅曉風都沒帶著,這讓羅曉風擔心,陳卿南卻是意氣風發,他告訴羅曉風經過這些事後,他終於明白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真的好。
陳卿南在去赴約之前,他接到了一個沒有署名是誰送的快遞,那上麵隻標明是要他親自接收。秘書遞給陳卿南的時候告訴他已經掃描過,不是危險物品。秘書說完就退出了辦公室,沒有停留。雖然沒有署名,陳卿南還是在那快遞單上認出了這是誰送來的,丁雲曾經為陳卿南設計過一種名字寫法,陳卿南不直學不太好,也因為那寫出來的看著不好認是自己的名字,快遞單上寄件人上的名字就是用這種寫法寫的陳卿南。
“老狐狸。”陳卿南咬牙,大手撕開了包裝,裏麵掉出來了一個光盤來,陳卿南的眸子收縮,他的手發抖,將光盤撰在自己的手裏,手心都是汗。
晚上的時候,汪小洋是和陳卿南出席了丁雲的飯約,汪小洋精心打扮過,她挽著陳卿南的胳膊儀態萬千的走進丁雲預定好的酒店六樓九零九包間裏,如果有細心的人會發現,汪小洋幾乎是靠在陳卿南的身上在走路,她的腿在不斷的發抖。丁雲低調的包下了那一層,服務員在上好菜後,也退出了那一層。那頓飯吃了兩個小時,陳卿南半途就離開了,隻有汪小洋和丁雲在那個包間裏。
陳卿南在坐進車裏離開時看了一眼他剛剛離開的包間窗戶,眸光的深處一抹疼痛閃過。今天的果,昨日的因,到底誰才是對的?陳卿南不再猶豫坐進了車裏剛要發動車子,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上麵墜落下來,砰的一聲砸在了陳卿南的車頂蓋上,然後翻滾了兩下掉了下去,陳卿南的心猛的窒息,整個人入贅冰窟。
經過的人圍了過來,血液從陳卿南車頭彌漫開,人越聚越多,陳卿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推開車門下了車,他看著車前那個趴在地上血泊裏的身影,幾分鍾前他們剛剛分開,她還讓自己回去的時候小心開車,讓自己早點休息少喝點酒,雖然她從小就離開他,讓他孤獨壓抑的生活著,她說到底都是他的媽媽。
雙腿一軟,陳卿南跪在了地上,他看著汪小洋側著的臉,那雙瞪大的眼睛裏還沒有散去的痛苦,陳卿南慢慢抬頭看向那個打開的窗戶,那上麵什麼都沒有,閉上眼睛,忍不住的眼淚滑了下來,雙手握成拳頭緊緊的放在腿上,青筋根根緊繃,陳卿南痛苦的吼了出來:“媽,媽。”過度的悲傷讓陳卿南一陣眩暈,人就軟軟的倒在了汪小洋的身邊,那血濡濕了他身上昂貴的西裝。
\t救護車的聲音,警車的鳴笛聲,人們熱烈的論論生,劃破了這個燈紅酒綠都市的夜。這是一件轟動的新聞,也是一件讓很多記者感到棘手的新聞,所有人都知道這後麵不簡單,但是他們都不敢怎麼置評。酒店的所有人被封了口,除了警方詢問,他們避開記者的長槍短炮,死纏爛打的采訪,就連在那裏吃飯的食客也都避諱這件事,三緘其口。
陳卿南悠悠醒來,是在醫院裏,暈迷前的一切回到大腦了,他一個激靈就要床上起來,一隻溫柔的手按住了他的身體,陳卿南低頭不敢去看手的主人,他知道那是誰的。嗓子裏很難受,他不想這樣脆弱難堪的自己被葉芷涵看見。
一聲歎息,葉芷涵握著陳卿南的手,輕聲的說著:“還有很多事情讓你出麵和處理,你要堅強起來,卿南,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說完話,葉芷涵看見陳卿南抬頭痛苦的看著自己,他的眼睛紅紅的,裏麵好像溢滿了血隨時會流出來,葉芷涵在那紅色裏看見了痛苦和絕望,還有對生的了無眷戀,葉芷涵的心一緊,手就加重了幾分力道握緊了陳卿南的手:“卿南,要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