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的事情,顧翰軒母親也脫不了幹係。

既然他不好過,那麼顧家人一個也別指望好過。

他身上突然迸發出的冷冽寒意,讓唐筱柔都感到震驚。

到底是想到什麼,身上的氣息才會如此可怕?

低頭斂去眼底的好奇,她恢複了一貫清冷,然後帶著禮服跟著工作人員走了。

墨時澈坐在那裏,安靜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十多年前,他母親因病去世。

他原本一直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是直到二十歲那年,他無意中從醫生口中得知了他母親並非因病去世。

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愚蠢,因為自己的逃避而讓仇人逍遙法外,所以,他回來了。

他一回來,顧家果然亂了。

繼母想方設法除掉他,同父異母的手足想方設法將他給趕走……

隻可惜,老爺子舍不得他。

所以這麼多年多去,他依舊在顧家待著,即便什麼都不做,也能讓那些心虛的人整天活在擔憂、憤恨中。

……

唐筱柔換好衣服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墨時澈在發呆的樣子,他眼瞼低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強烈。

唐筱柔皺了皺眉,走到墨時澈五步之外站定,薄唇微張,輕聲說道:“可以拍照了。”

聞言,墨時澈瞬間回過神來。

微微抬頭,有些錯愕地看著她,不過那雙深邃的眼裏,更多的卻是驚豔。

唐筱柔穿著意大利手工定製的白色抹胸小禮服,裙擺剛好在膝蓋之上,露出白皙筆直的修長雙腿。

頭發挽在腦後,形成一個鬆鬆垮垮的花苞髻,有種說不出的淩亂美。

勾魂攝魄的臉上是一貫的清冷,看向他的目光淡漠如冰,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融化她眼底的冰冷。

而他,事實上也那麼做了。

墨時澈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站起來走到她麵前,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視。

薄唇微動,他毫不吝嗇而讚美:“很漂亮。”

唐筱柔眉頭一皺,輕輕拍開他的手,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他在說衣服還是在說她?

這個男人,說話總是和她不在一個緯度。

“沒什麼。”

墨時澈鬆開她,看向一旁的男人,擰眉問道:“可以拍照了?”

男人忙不得跌地點頭:“是是是,可以拍照了,墨少和唐小姐請跟我來。”

拍結婚照的時候,出奇地順利,基本一條過,拿完結婚證,兩人就離開了民政局,一刻都沒有逗留。

在車上,唐筱柔一直盯著拿在手上的結婚證,像是要把那兩個紅本本盯出個窟窿來。

墨時澈戲謔地看了她一眼:“再看你也改變不了成為墨太太的事實。”

唐筱柔低垂著的眼睛閃過一抹慍怒,抬起頭狠狠剜了他一眼:“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點點頭,墨時澈一臉無所謂地朝司機吩咐:“回別墅。”

“去唐宅。”

唐筱柔看著墨時澈的側臉,難得耐下性子解釋:“結婚當天新郎換了個人,這樣的大的事情,怕是爺爺還在等我回去,更何況,想要拿我興師問罪的人怕是不少。”

蘇曉就這樣搶了她未婚夫,別說蘇媚那女人不找她麻煩,她也應該去算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