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寒子時一直以為,如果時光能夠重來,他也會像顧繁朵今晚說的那樣,“如果時光能夠重來,我寧願與你不相識。”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當闊別四年的他們在人潮洶湧的機場擦肩而過。他提著行李箱,看著她依然留著及肩的俏麗短發,穿著純白色的毫無裝飾的t恤配純黑色的毫無裝飾的短褲,露出修長白皙的四肢,像一朵行走的百合花與他擦肩而過,久違的怦怦心跳聲在胸膛裏鼓蕩,叫囂著,“終於!她終於回來了!”
那是2013年的夏天,s市梔子花盛開的季節。
人來人往的機場,寒子時拎著行李箱,大步走向前來接機的柳特助。
忽然,一名穿白t黑短褲的短發女孩兒拖著行李箱低著腦袋從他麵前走過。
“嗡”地一聲,寒子時當場整個人都懵掉了,像是被施了定身術,愣在那裏,反應了好幾秒,才飛快轉過身去!
那個與另一名陌生女孩子激動地抱在一起的女孩兒真的是她。
顧、繁、朵!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寒子時幾乎是屏住呼吸,凝神聽她和那女孩兒在說什麼,他聽著那樣熟悉到骨子裏的清冷又溫柔的嗓音輕輕叫對方,“花花,s市變化好大啊!”他竟然控製不住地眼眶泛起一層濕潤,用盡全部力氣,他才沒有衝動跑過去,擁抱她。
寒子時靜靜地望著她臉上掛著清淺的微笑與那個叫花花的女孩兒邊走邊交談,直到他的目光再也無法追隨她的身影因為她被一輛吉利小熊貓載走了。
她依然是俏麗的及肩短發,最簡約的衣裳,時光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好像就好像她不過是出門溜達了一圈。
她一如當年初見,容顏清麗,膚白勝雪,笑容淡靜,臨水照花,溫婉靈秀。而他卻像是等了好幾個世界,心已經蒼老,像被雨打風吹又日曬無數遍的一片紙,一碾即碎成灰。
那一刻,寒子時閉上眼睛,發出一聲宿命般的歎息,臉上的笑容柔軟得像棉花糖,令看見的人都失神。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那一刻的寒子時認命了。他承認了,所有的“如果時光能夠重來,我寧願與你不相識。”不過是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地埋怨自己,痛恨自己,反而一日一日加深對她的思念和愛戀。
顧繁朵睡得無知無識,因為發燒而嫣紅的小嘴像嬰兒一般微微張著,卸去所有的防備,一派的純真無辜。
寒子時漆黑動人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她,低下頭來,額頭相抵:
“顧繁朵,如果時光能夠重來,我還是會踏上那一條公交車,還是會在下雨天,莫名其妙地在一棵樹下停住腳步,還是會在肯德基窗外發傳單因為遇見過你,我寒子時才沒有白活。”
他的鼻尖貼著她的鼻翼,愛戀的低喃隨著溫柔的吻印上顧繁朵滾燙的唇。
顧繁朵,人生若隻如初見,願無時光可回頭。
因為我就是要遇見你,漫漫長夜痛苦不堪,卻也甘之如飴。
很多人都說,納蘭性德的這首詞詩眼在“人生若隻如初見”,但是唯有一名長居槳聲燈影裏的秦淮河畔的姑娘對寒子時說過,“這首詞的詩眼其實在‘淚雨霖鈴終不怨’。一個人能喜歡上另一個人,這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而一直到那一天,自負如寒子時在機場看見歸來的顧繁朵才終於想明白那姑娘的話是對的。
如果你真愛過一個人,回憶往事,無論有多痛苦,都不會怨,反而一見她,再次無法自拔,所有偽裝的堅強潰不成軍
柳特助趕過來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他透過病房窗口,看到自家老板像一座望妻石般呆呆地看著顧繁朵,仿佛所有的精氣神兒都被床上的女人抽走了,心生惻然。他想,愛情真不是個好東西,竟能把這位高高在上,風華霽月的男神折磨得神色寂寥,生不如死。
“叩、叩、叩”
清脆有力的敲門聲讓寒子時徹底回過神來,使得他暫時不能對著這樣如何也看不膩的臉孔頻頻失神。
寒子時飛快收斂眼底的柔情,換上平靜的表情,沉聲道,“進來。”
柳特助將周媽打包的行李放到床旁邊的長沙發上,將另一隻手拎著的保溫瓶放到茶幾上,壓低聲音道,“寒少,這是周媽煮的粥。您多少喝點,去休息一下。顧小姐,我幫您看著。”
寒子時目光始終緊緊盯著顧繁朵沉睡的小臉,“去買兩包女性用品。”頓了下,他凝眉回憶,曾在臥室裏看到的那包東西是哪個牌子的?
“natracare。”
柳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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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0/201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