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不是得找準了你哪裏痛,貼哪裏嗎?”顧繁朵的聲音卻分外無辜。
寒子時氣結:“你長了一張嘴是用來幹嘛的?”
“吃飯。”
寒子時撫額:“”給顧繁朵跪了。
“還有親你。像這樣”從寒子時看不見的角度,偷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寒子時:“”當女友越來越怎麼破?在線等,挺急的。
“好了,好了,我不鬧你了。你告訴我,你哪兒疼,我給你貼哪兒!免得把我家阿時凍壞了,我會心疼的。”
寒子時:“”他忍!
於是,忍辱負重的寒子時未免擦槍走火,默默地指了指自己受傷的位置,讓顧繁朵給他敷上藥貼。
還別說,真的神奇,大約是一個小時過後,那藥貼就發揮效力了,幾乎感覺不到痛了。
可,一想到,這是顧繁朵父親的,寒子時心裏還是挺不是滋味的。仇人的東西,用著硌得慌。
然而,當時的寒子時心裏再難受,卻無法控製自己不對顧繁朵好。這種感覺,類比一下,大概就是有句話說的那樣,情侶吵架後,先認錯的一方,並不是真的錯了,更多的是因為他更愛對方。
那時候的寒子時對待顧繁朵就是這樣的,他不會玩溫柔浪漫,但總是對她妥協。
所以,雖然顧繁朵在他麵前越來越放肆,讓寒子時挺頭疼的,那晚還是按照她的意思,他用沒受傷的左手掌勺,做了一盤糖醋排骨,一碟酸辣土豆絲。
寒子時看顧繁朵吃得眉飛色舞,他心裏也溢滿明晃晃的喜悅,哪怕喝著她忘記放鹽的寡淡無味的紫菜蛋湯,也滿足得像躺在陽光裏縮成麵包圈打盹兒的小貓咪。
用過晚餐,已經是晚上六點了。冬日的夜總是來得特別早,從窗口望出去,萬家燈火與朦朧的月色交相輝映,小區安詳而靜謐,隻有略難聽的鋼琴聲隱隱約約地從對麵的樓傳過來,不知是哪家的娃兒在笨拙地練習致愛麗絲。
寒子時將鑰匙和手機裝進風衣口袋裏,拿起掛在沙發上的男士圍巾,有樣學樣地像招呼小狗一樣,朝站在窗口的顧繁朵招了招手,“走了!”
簡潔的兩個字,聽在顧繁朵耳裏,卻特別的受用!她不用想太多,隻要跟上他的腳步,一切都會好好的,反正有他在啦!
顧繁朵蹭地就跑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寒子時將他的圍巾係在她的脖子上,還貼心在繞到她背後,打了一個結,她心裏頓時暖乎乎的,“寒子時,圍巾給了我,你明天圍什麼呀?”
“我還有。”
“是嗎?那你這條就給我好了!”
“顧繁朵,你”寒子時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看著顧繁朵,眼裏寫滿欲言又止的無可奈何的氣惱。
“寒子時,你說話怎麼總是說一半啊?讓人怪討厭的!我怎麼啦我?”顧繁朵一臉無辜的狡黠色,扯著散發著寒子時身上清淡肥皂香的圍巾,聞了聞,滿足地眯起眼睛,像兩彎下弦月。
顧繁朵做得無心,寒子時卻看得微微紅了眼,掩唇清咳,“潑皮猴兒!”心想:這哪裏還是他初見時的清冷恬淡小姑娘!
“噯,你到底給不給我呀?”寒子時都沒有送過禮物給她呢。顧繁朵心想:她好想要這條有他味道的圍巾,每次圍著,就像被他抱在懷裏。這樣,哪怕他一直很忙,不能常跟她見麵,她也是沒關係的。
圍巾,可,睹物思人;可,解相思之情。
當然,這般的女兒心態,顧繁朵怎好意思說給寒子時聽,哪怕她現在在他麵前,已經很放肆了。
屈指敲了敲顧繁朵的腦門,寒子時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意思不言而喻。
顧繁朵猶豫了下,努力踮起腳,飛快地去親親到了他的下巴!
那一瞬間,千萬頭羊駝呼嘯而過,顧繁朵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tt
寒子時微愣,側頭,掩唇,憋笑,憋得太厲害,肩膀都微微跟著起伏。
顧繁朵惱紅了臉,埋頭就往外走,被一隻大手扣住了手腕,“我送你回去。”
寒子時拿起鑰匙和手機裝進風衣口袋裏,鎖上門,帶著顧繁朵下樓,輕聲提醒她,“這邊樓道的燈壞掉了,你小”
話未說完,兩隻小小的手都抱著他的胳膊。
如此上道的樹袋熊小姐,再次讓寒子時無奈無語了。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小區昏黃的路燈光裏,身後拖著交纏的影子。
寒子時告訴顧繁朵,他之前接了一部仙俠劇,明天開機發布會後,做下午的飛機前往廣西,初步計劃要在那邊呆上三個月,中間會去北京召開第二次新聞發布會,之後才會回到距離s市有兩個小時車程的z省繼續拍攝,大概也要兩個月。這部戲結束,他正好趕回s市,參加一年一度的畢業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