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這就是團成一團,麻溜滾遠!”
郝繁花抓起包包,腳底抹油,遁!
終於,偌大的房間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顧繁朵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跌坐沙發上,卸下所有的偽裝,表情木然地看著前方的一個點,忽而發出一聲慵懶的寂寞的輕輕的“喵”
寒子時是連三次摘得國際a級電影影後頭銜的梁時時都曾在綜藝節目上調侃,“寒少太完美了,對伴侶的要求肯定很高,我可吃不消!”的至尊級男神;
顧繁朵則是沒啥名氣的踩了狗.屎運才能出演初心未泯女主角的十八線女藝人。
這兩人本身就存在雲泥之差,何況還有柳琉的微博澄清,所以那段視頻引起的風波很快便淡出了人們視線。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在這個每天都不缺少新鮮火爆話題的娛樂圈,其實存在著一種規律,幾乎每一個偶然**件背後都存在著一種必然性的規律——就像一個男人僅憑對一個女人的第一眼印象,就能斷定,自己和她會不會以後有可能?
更好玩的是,男人的直覺總比女人來的準確,男人的信念也比女人來的堅定。一開始不愛,以後也不會愛上。可一旦愛上,就很難放下,尤其是,如果對方還是他們初戀的話。比如,對於寒子時來說,顧繁朵便是他從書本上方輕輕瞥了一眼,便亂了呼吸的存在。
是的,這樣不成文的規律放在寒子時身上尤為適應。對於這種心性孤僻偏執,骨子又始終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什麼都擁有,不必去妥協的男人來說,要麼始終把事業放在第一位,不動情不懂愛;要麼一談情,便是一場挫骨揚灰、剝皮剔骨的劫難。
說白點,就是死心眼。認定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兒。
所以,當顧繁朵回到劇組,平平靜靜安安分分地拍戲,宛若之前的熱搜話題隻是一場烏龍時,寒子時已經躺在醫院裏輸了兩天的營養液。
麵對開啟絕食模式,坐在病床上,單手敲打鍵盤處理公司事務的寒子時,來來回回繞著床尾走動,已經磨壞好幾雙皮鞋的柳特助簡直欲哭無淚。
那天,柳特助將寒子時送進醫院,醫生做過檢查,果不其然,寒子時的慢性胃炎又複發了。鑒於這次情況比以往更為嚴重,醫生要求必須住院治療。
輸液進行到一半,寒子時醒了,就要去拔針,幸好柳特助有先見之明,請了該醫院裏的某隻妖孽男醫生,寒子時唯一的至交好友來坐陣,這才合力摁住他,強迫他呆在醫院裏接受治療。
奈何,他們兩人能管得住寒子時的腿不落跑,卻捏不開他的嘴。
沒辦法,隻能輸營養液,總不能鬧出“蜜色總裁活活把自己餓死了”笑話來吧!
但,寒子時總不能一輩子靠輸營養液活下去,萬般無奈之下,柳特助煩躁地耙了耙頭發,隻能舔著臉去打顧繁朵的電話,央求她過來看看寒子時。
在顧繁朵第六次掛斷電話,第七次直接撥不通,暗示他被拉入黑名單後,這名素日裏走笑麵虎路線的特助先生照著走廊雪白的牆壁就是狠狠一腳!
“山不來就我,我們去就山!柳特助,消消火氣兒。你看好那家夥,別讓他跑了。小爺我去去就來!”
在柳特助煩躁地把自己一頭柔軟的黑發扯成雞窩頭時,寒子時的死黨兼主治醫院翩然而至。他笑眯了一雙形狀妖嬈的桃花眼,摩挲著下巴,將手裏的一幹東西輕輕地放到身邊臉紅紅的小護士手裏,晃悠著車鑰匙,揚長而去。
有了桃花眼男的保證,柳特助暗自鬆了一口氣,打開病房門,太陽穴又氣得突突狂跳!
他不過是出門踢了牆壁一腳的時間,寒子時竟然開完了視頻會議,拔了針,還穿戴整齊,拎著電腦包,一副即將出門上班的架勢。
“寒少,醫生說,您最好在住院觀察兩天”
寒子時眉眼冷凝,但見跟隨自己多年,一直像大哥哥般給予自己春天般的關懷的柳特助滿臉掩飾不住的關切,滾到嗓子眼的話又咽了回去,淡淡道,“我的身體我清楚。通知劇組那邊,我去美.國出差,下周三回來,這之前不要安排我的戲份。”
“寒少,沈科醫生去請顧小姐來探望您,估計現在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柳特助小心翼翼道,“您看?”
寒子時握著電腦包帶子的手下意識地用力,骨節突起,青筋分明。他黑眸低垂,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沉默了兩分鍾,將電腦包放到了床尾,邊慢條斯理地解襯衫扣子邊吩咐道,“通知石副總代我出席美國那邊的提案會議。”
柳特助默默注視著寒子時將襯衫甩到一旁,重新套上病人服,突然好想笑。
寒子時半晌沒聽見柳特助吱聲,不耐煩地回頭,就見他麵容扭曲,表情詭異,眼角突地猛跳了下,冷聲吼,“還、不、快、去!”
“是,寒少!”
柳特助恭敬地鞠了一躬,飛快轉身,大步離去,當然不忘帶上門。他一邊辛苦憋笑,一邊撥通石副總的電話,一邊無奈地想:早知如此,送寒子時來的那天晚上,他就是捆也要把顧繁朵給捆過來!何苦讓寒少爺苦逼地輸了那麼多瓶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