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hann不是那人?
顧繁朵眼眸滑過濃烈的黯然,臉色煞白如雪!
梁時時下了飛機,趕過來,遠遠便見著顧繁朵愣呆呆地坐在角落裏,神情恍惚地瞧著花枝招展的hann發呆。
hann剛剛離開了半個鍾頭,再次亮相的他,已然換了一身潔白如詩筆未落的宣紙那樣無瑕的西裝。
他眼梢上挑,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邪笑,在安妮娜的引薦下,百無聊賴地同一些導演製片打招呼,毫不吝嗇地對全場女人放電,自動過濾他們眼裏的疑惑之色。
是啊,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梁時時拍了一把六神無主的顧繁朵,朝hann努努下巴,“他一個新簽約的藝人,怎麼也跑過來了?顧繁朵,你個腦抽抽的!就憑他那張臉,就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
梁時時壓低聲音,恨鐵不成鋼道,還手癢地戳了戳顧繁朵的腦門心兒就跟教訓女兒似的!
顧繁朵眨了眨眼,回了神,她低頭看著杯中搖曳的瓊漿,小聲地,“時時姐,世界上真的有兩個人可以長得一模一樣嗎?甚至聲音,甚至眼神,甚至氣息”
“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經幫你確認過了,這個hann不是寒子時,而且他不是假臉!我捏過他的鼻子,如假包換!”
顧繁朵:
“別這麼看著我好嗎!我差點被那混蛋吃豆腐!”梁時時翻了個大白眼,亂沒形象的。
其實,從機場趕過來的梁時時,風塵仆仆的,整個人都略略不拘小節。她眼眸的落寞,更令她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卻說,這些年裏,梁時時隻要去國外拍戲,總會輾轉去美國,以看望朋友的哥哥的名義,去顧夜白那兒蹭臉熟。
然而,她刷了六年的臉,顧夜白竟真的當她是顧繁朵的朋友,從未有過略熱情的表現
梁時時拿不準這位享譽國際的年輕鋼琴家是情商欠費,還是在扮豬吃老虎,假裝不懂?
如果是後者,那他為什麼假裝不懂呢?
出於人的某種自我保護機製,梁時時拒絕繼續深想。因為那個結論,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此刻落寞的梁時時聽著顧繁朵的反問,剛剛又在顧夜白那兒吃了一癟的她,便泄憤似的補了一句,“如果這個世界有第二個他,我明天就去嫁給他!”氣死顧夜白!
“誰啊!”
“顧夜白!”
“!”
“!”
梁時時捂著嘴,和驚呆了的顧繁朵大眼瞪小眼
兩人都沉默了整整一分鍾。
梁時時撓著後腦勺,咽了口口水,緊張地,“顧繁朵,你可不可以當做沒聽到呀?”
顧繁朵眼神幽幽地盯著難得窘迫得跟十五歲小姑娘似的梁時時,緩緩地搖了下頭,又沉吟著點了下頭,眼裏露出恍悟的神色,“原來!時時姐,你嘖嘖嘖!”
哼!敢情梁時時當年天天跑她家跑,特別勤快地給安安端屎端尿洗尿布,恨不得在她家裏安營紮寨,不是跟她姐妹情深,而是衝著她哥哥顧夜白來噠!
梁時時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
“噯,要不要我幫你打聽打聽我哥的意思呀?比如,他現在有沒有喜歡的姑娘?若是沒有的話,我幫你暗示暗示他?”顧繁朵開始擠眉弄眼,一臉壞笑。心想:小樣兒,可算讓我抓住你的把柄了!這麼一樂嗬,她倒是暫時忘卻了自己剛剛的鬱悶和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