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太盛太耀眼,將所有的景色都映成慘淡的白色,卻反而襯托對方眼中的自己,眸色都分外的清黑,清黑的瞳仁裏倒映著彼此。
寒子時緩緩勾唇,漾開一抹極溫柔的微笑。
那樣的笑,宛若人生初見。
容顏勝雪的少年,眉眼烏黑動人,渾身流蕩著青澀的深情。
她愛吃糖醋魚,偏偏嗓子眼極淺,總是容易被魚刺卡住。有一次,他挑魚刺,有一根刺兒沒有看見,她被卡住了。喝醋喝水,都不頂用。他急紅了眼,大夏天的,後背都是冷汗。抱著她去了醫院,醫生幫忙取了出來。
從醫院出來的路上,他見她眉眼紅紅的,心裏很難受,小聲道歉。她撒嬌地說,“我就不原諒你!”
月色裏,她的笑容嬌俏狡黠,像一隻貓,撓得他心裏癢癢的,熱血沸騰。
夜涼如水的夜晚,她忽然閉上了眼睛,卷長的睫毛撲閃,他的心湖霎時掀起一陣龍卷風,吹得漣漪如滾。
他舔了舔嘴唇,深深地彎下腰,錯開頭,顫顫地吻上那瓣肖想許久的粉唇。
好甜。好軟。好q。
想一口咬下,吃進肚子裏。
第一次的吻,隻是唇和唇相貼,簡單的觸碰,他卻緊張的手心裏全是汗。那剛剛才流過冷汗的後背,又騰騰冒起熱汗。
短暫的摩挲,分開後,各自都紅著臉,尷尬不已,一顆心卻漲漲的,鼓鼓的,像起航的飽滿的帆
他想,原來親女孩子的唇,感覺這麼好。
那——
“可不可以再親你一次?親一小口!”
不經意地,就把心裏的話說出了口。
低頭,是她仰起的呆呆的西紅柿臉。
唔,沒有拒絕,就是默許了。
第二次的吻,輕輕扣著她的後腦勺,摩挲她的唇,試探著吻開她的唇,汲取她的美好她似乎沒料到會這麼做,毫無防備的,倆人的舌頭像蝸牛的觸角碰到了一起,他敏感地感覺到她顫了顫,身子往下墜,忙勾住她的腰。
腰好細好軟,唔,再抱緊一點。再緊一點。
這是他的肋骨,好不容易找到,可不能弄丟了。
她的口腔好甜,肯定趁他不注意,偷偷吃了糖。他沒有嚼口香糖,她會不會嫌棄他有口氣啊!
不管了,反正親住了,親住了,就不放!
回去就買口香糖,每天都要親她。
第一次的歡.好,她的有意勾引,他的順勢而為。
熟悉的人兒,就躺在他的身.下,醉眼迷離,隻知道癡癡笑看著他。藤蔓一樣的手,環住他的脖子。
腦海一片空白,隻有她的笑顏如煙花在他腦海炸開。
不管了,不管了,就算她懷著目的爬上他的床,那又有什麼關係?
笨拙的觸摸,克製的試探,任由自己被陌生的激.情席卷。
十七歲相識,二十一歲把初吻送給她,二十五歲才得償夙願,徹底擁有了她。這一過程,他花了整整一個八年。
熱情過後,他撐著腦袋,看她滿臉緋紅,疲憊地睡著,柔嫩的肌膚依然嫩得能掐出水來,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終於!
等待四年的幹涸的心,春風一度,滿血複活。
真好。
然而,天明之後,他再次被打回原形。那個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女子巧笑著問他,“寒少,我可是雛.兒。您可得對我負責啊!”
六月飛雪,全身的血液都冷掉了。
他最愛的人才能將他傷到不敢呼吸,一呼吸就心痛的地步。
“我睡過的雛.兒何止你一個。顧繁朵,你的初.夜真不值錢。”
憤怒令他口不擇言,驚見她眼眸裏的光黯淡如灰。
他的心更痛。
相愛的人,每一次惡言相向,都是傷敵一千,自損一千。
“顧繁朵,我累了。從十七歲到三十四歲,我從沒有停止過愛你。我愛累了。
第一次握住你的手,手心裏全是汗。激動的全身都在發抖,真慫包。可我淡定不了。我牽的是我媳婦兒啊,一想就激動,激動起來,就渾身冒汗。
第一次吻是給了你。很青澀,磕破了你的嘴唇,我真的真的很小心了。沒辦法,業務不熟不是。你得給我機會練習啊。那時候的你也很青澀,可愛的蘋果肌爬滿紅暈,我都不敢看,總怕自己忍不住,衝上去啃一口。
第一次和你做那種事,抱歉,我說謊了。你跑去美國,我找誰刷經驗。我沒有經驗。不然,我也不會在開始的時候,進錯地方。抱歉,我弄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