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麻煩怎麼是你?”
顧繁朵抬頭,微微眯起了眼。心道:真是倒黴衰的又是那雙令人討厭的瀲灩桃花眸。
沈科冷哼一聲,“冤家路窄。”大步走到床前,細細打量安安,抓起安安擦傷的手肘,“你是怎麼照顧孩子的?看來,子時決定爭奪安安的撫養權是對的!”
顧繁朵眼角狂跳,奪回安安的胳膊,小心翼翼塞進被子裏,壓低聲音,“我的孩子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請你出去!”
“顧繁朵,你有種!我會告訴子時,今晚所見的一切!”
“嗬,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沈科醫生最善於告黑狀。六年前,像鋼琴師一樣優雅的沈科醫生便最喜歡向我的表姐灌輸一個理念:寒子時喜歡顧繁朵,是他眼瘸了。六年後,我又怎麼會不習慣你去向某人報告,我虐待他的孩子呢?!”
纖秀的手扣住沈科風塵不染的白大褂,顧繁朵漆黑的眸迸射凜冽的強勢火花,“沈科,你盡管去寒子時跟前,張牙舞爪添油加醋大肆宣揚我是如何虐待安安的!我顧繁朵也有的是辦法讓你一輩子也見到郝繁花!哦,對了,我一點兒也不介意告訴你,花花給你生了一個孩子。一個長了一雙討厭桃花眸的小女孩!”
顧繁朵像甩掉一隻蒼蠅似的,放開沈科,雙手插褲兜,臉色平靜地看著對麵的男人瞳仁渙散,脊背也彎了,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掉了主心骨惶恐地瞪著她,不停地往後退,刷地轉身,踉蹌而逃。
“安安,世界終於清淨了。我的寶貝,好好睡。明天會是新的一天。”
柔軟的唇瓣親了親小家夥的眉心,臉頰,鼻尖蹭蹭,好軟好暖。
小護士叫來一名醫生,敲門而入,便見著雅淨雍容的女子貼著孩子臉頰,閉著的眼睛下麵掛著兩行清淚。
額這!
果然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呐。
不過是發個小高燒,便將這位商場女強人嚇得哭鼻子了。
咦,為什麼寒少卻不露麵呢?莫名其妙消失了六年的寒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那寒少那麼愛顧繁朵,為何卻沒有陪同她一起來看孩子?
不對啊!
蜜色不是有自己的醫院嗎?顧繁朵為何帶孩子來他們這邊看病?像這種高門望族不都配有私人家庭醫生的嗎?
小護士越想越迷糊,如墜五裏雲霧中。
然而,沒過幾天,她便知道了,那個將顧繁朵捧到天上的男人,又將她狠狠地摔進泥裏
自那日談判失利過後,顧繁朵便沒有再見過寒子時。她清算了自己目前持有的財產,規劃了今後的職業生涯,便努力調整狀態,讓生活回到寒子時沒有歸來前的正常節奏。
十一月十號,血色浪漫提前正式宣告脫離蜜色集團。
商界人士紛紛驚愕,一時之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奔走相告,打聽是不是要發生大地震了?
十一月十一號,一年一度的單身狂歡節,所有妹子清空購物車的盛大購物節,一則話題噌地空降於微博實時熱搜第一條:
#寒子時恢複單身#
一石激起千層浪。
纖秀的手握著白色的鼠標,刷新頁麵,果不其然,全城的少女少婦都激動了。
顧繁朵捏了捏秀挺的山根,將畫爛的設計圖稿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裏。她心道:寒子時果然是個功臣,造福萬千男士腰包的大福星!
緩緩籲出一口氣,顧繁朵丟開鼠標,合上筆電,鋪開一張潔白如雪的白紙,拿起4b鉛筆重新起形。
“朵朵,休息一下吧!”
安安將一杯加了蜂蜜的溫牛奶遞給顧繁朵,眼神幽幽地看著屏幕上的話題,奶聲奶氣地說,“朵朵,他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
正在喝著味道極好的愛心牛奶的顧繁朵:
安安眯了眯漂亮的杏眼兒,噠噠噠地跑出了顧繁朵的房間。
顧繁朵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說到做到的,放下牛奶杯子,趿拉著拖鞋跟了過去,便見小家夥腰杆筆直地坐在書桌前,一雙肉嘟嘟的小手快速地敲擊著鍵盤。
不一會兒,一條話題壓過#寒子時恢複單身#,霸占第一位置:
#女設計師foli取關寒子時#
寒子時是誰?曾經掌握s市泰半經濟命脈的不可一世的閻羅王!
寒子時是誰?將所有產業交給愛妻打理的霸氣側漏的甩手掌櫃!
寒子時是誰?是神秘消失,又忽然出現的驚豔絕塵的凍齡男神!
世間竟有女子取消關注寒少?這個女設計師是想借機炒作博上位吧?必須圍觀而攻之!
神馬?!
這名女設計師竟是寒少的前妻,是執掌蜜色六年,實力與寒少不相上下的chairladygu?
等等,這個foli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個以一款“拾光”戒指,在全球頂級的珠寶設計大賽上一舉奪得最佳設計獎,卻拒絕亮相領獎的天才女設計師?那個被國際珠寶設計雕刻大師讚譽為“可以與設計鬼才hann並肩而坐的東方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