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顧繁朵,不要離開我!”
“顧繁朵,不要離開我!”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顧繁朵她跟我沒有關係!顧繁朵,你信我!”
顧繁朵遙控打開牆角的小夜燈,就著淡藍色的燈光看去,便見身旁的男人一臉痛楚地低語,滿臉的冷汗。
明顯是在做噩夢。
“寒子時,寒子時,你醒醒!醒醒!”顧繁朵趕忙輕拍他的臉,“寒子時,醒醒!”
寒子時霍然睜開眼,對上一雙寫滿關切的杏眸。他微微張著嘴,喘了口氣,緩緩綻放一抹笑。
“寒唔”
紅唇被男人叼住,顧繁朵被壓在男人身.下。
寒子時熱烈地汲取,像是最後一次吻她那樣,狂野而放肆,卻在顧繁朵主動回應他時,倏然退開,逸出一聲歎息,翻到一側,嗓音嘶啞地說,“睡吧!隻是一場噩夢。”
顧繁朵平複被寒子時弄亂的呼吸,淡淡地“嗯”了一聲,闔上了眼,卻再也睡不著。
她認識寒子時這麼多年,以往的歲月裏,更是有過兩年的同床共枕的時光。這男人但凡跟她一起睡覺,都睡得很沉,從不說夢話,也沒有像今晚這樣做奇怪的噩夢。
很明顯地,寒子時很怕他夢到的事情會成真。
寒子時,你消失的這六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我該問你,你害怕我發現什麼,才會說,“她跟我沒有關係!顧繁朵,你信我!”
那個“她”到底是誰?
寒子時,你夢到的真的隻是一場噩夢嗎?
拜寒子時所賜,顧繁朵後半夜華麗麗滴失眠了。
然而,這一夜,同樣失眠的不僅僅是顧繁朵,至少還有一個梁時時。
一個多月前的某個深夜,也就是顧慕丞出車禍的前一天晚上,梁時時在2009酒吧見到了身旁放著一隻小行李箱的顧夜白。
兩人坐在一條對角線的兩端,都是不動聲色地隱藏於黑暗裏獨自小酌。直到梁時時看見有幾名女子在顧夜白身旁坐下,行為越來越豪放大膽,顧夜白卻不阻止,她才急急走了過去。這才發覺,顧夜白已經喝得爛醉如泥。
梁時時將顧夜白從一群小母狼手裏搶了過來,趕緊帶著已然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從酒吧出來。
站在午夜寂靜的街頭,梁時時下意識輸入了顧繁朵的手機號碼,剛要撥通時,才想起自她轉發的那條微博後,她和顧繁朵就不再是朋友了。
梁時時一手拎著顧夜白的行李箱,一手拽著醉得踉踉蹌蹌,反而像個孩子似的抱著她不撒手的男人,頭痛欲裂,哭笑不得。
最後,梁時時一咬牙,把顧夜白塞進她自己的車裏,載著不停說醉話的男人,回了她的私人別墅。
喝醉了酒的顧夜白比清醒時更溫柔,也更粘人。這讓性情大咧咧,很有諧星潛質,吃軟不吃硬的梁時時反而無法招架了。
把持不住啊!
當梁時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顧夜白身上的風衣拽下,紅著臉抖著手替他解了腰帶,抽了出來,放到一旁,再去浴室擰了一條毛巾出來,看到顧夜白已經把自己脫得隻剩一條ck四角內褲,她轟地就變身了小番茄
偏偏顧夜白醉了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也或者是把梁時時當成了顧繁朵,溫柔似春風的笑容不要錢似的朝她綻放。
而顧夜白呢,他本就生得白淨斯文,眼尾上挑得厲害,不笑也像是在笑,天生的有風情的男人。
現在,他朝她笑了,那就是一波一波褶皺的春水朝梁時時湧來簡直要把她溺斃了。
梁時時紅著臉,跪在床邊,給顧夜白擦拭出了汗的臉蛋、脖子、身子忽然間,一個天旋地轉,她被顧夜白拽到了身下!
梁時時心跳跟打雷似的。
“小妹小妹,是你嗎?”
灼.熱的大掌貼上梁時時的臉,細致溫柔地撫摸她的眉眼,輕按她的軟唇。
如果上一條對於梁時時來說是天堂,那這一秒無疑是地獄。
男人灼熱的唇落了下來,笨拙而急切地摩挲、碾壓著梁時時的。
梁時時心中大痛,卻也因為顧夜白的動作而同情他了。因為很明顯,這是一個毫無經驗的男人。因為他心有所屬,所以拒絕了所有女人的靠近。
兩行淚順著臉頰,流進了耳朵裏梁時時伸出雙手攀住顧夜白的後背,任由他急切地扯開了她的衣裳,像一頭野獸,撕裂了她,勇猛而強悍地占有了她。
她想,既然這個男人能因為深愛著一個無望的女人,便傻傻地多年守身如玉,連初吻都沒有送出去,定然是一個很有自製力的男人吧!再之,這些年裏,她屢次去顧夜白那兒蹭飯刷存在感,從相處時的觀察來看,顧夜白不僅有自製力,而且是個體貼周到有責任的男人。那麼,他睡了她,一定會對她負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