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晴倒是不著急,扯了幾個無關的話,趙易泉都一一回答了,也沒有什麼不妥。
“誰讓你刺殺慕侯爺的?”慕芷晴總算是問了出來。
周副將和明晟皆是屏住呼吸,等待著答案。
趙易泉目光呆滯,稍微遲疑了一下,隨後才回答:“祁晉。”
慕芷晴微微蹙眉,竟然不是祁王?不過她略微一想,也覺得這一切都解釋得清楚了。
原來,是祁晉從道上找到了他們,他們也做慣了這些買賣,但是對象是慕侯爺,所以要價很高,祁晉也不知道從哪裏籌到了銀子,先付了定金。
隻不過趙易泉他們雖然是道上的人,但也有買賣精神,所以與祁晉簽訂了契約了,免得祁晉到時候不認賬。
慕芷晴問到了這裏,已經確定了自己要尋找什麼。
就算有趙易泉的指證,可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祁王府。
她又是問道:“那契約在哪裏?”
“我娘子那裏。”趙易泉說。
“你娘子?她又是在哪裏?”
趙易泉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不知道?”慕芷晴不禁覺得有點奇怪。
趙易泉回答道:“我不知道。”
話已經問得夠多了,若是慕芷晴再問下去,趙易泉怕是出不來了。
她結束了催眠,把熏香弄熄滅了。
趙易泉隨即就沉睡著,此時明晟已經有些焦急,“他說不知道?他說是真還是假的呀?”
“他一開始就說了真話,不可能有所隱瞞。”周副將倒是個明白人,“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
慕芷晴忍不住一笑,“難怪他拚了命也想逃,原來是有娘子的。北楚的諜者可不允許有家室,因為這樣會成為他們的軟肋。”
“那現在該如何?他本就不肯說出幕後之人,我們又尋不到證據,豈不是要便宜祁晉了?”明晟說道,有些咬牙切齒,隻覺得便宜了祁晉。
慕芷晴略微一想,道:“不著急,人在我們手上,我們就有籌碼。”
周副將也是點了點頭:“姑娘說得對,若我們留他一命,再保全他的娘子,他應該會說出來的。”
明晟隻好說:“好,也隻能如此了。”
天色不早,慕芷晴與明晟出了帳篷,也要回去歇息。
慕芷晴很少見到明晟臉色陰鬱,似乎在想些什麼事情。
“明晟,你似乎很緊張能不能指證祁晉這事兒。”慕芷晴說道。
明晟怔了怔,腳步微微一頓。
既然是慕芷晴,他也就不隱瞞了,說:“自然,祁王府和雲親王府鬥了這麼多年,這個是好機會。”
慕芷晴抿了抿嘴唇,反而說道:“就算有人證物證,祁王府也會想辦法開脫的。如今太後把持朝政,祁氏黨與眾多,雲親王正氣淩然,有很多時候也奈何不了他們。”
“那也能挫一下他們的銳氣!讓他們不能再這麼放肆!”明晟很是氣惱,他緊握著拳頭,額頭有青筋突起,“慕小姐,你慕侯府也該明是非,清君側!”
慕芷晴笑了笑,說:“政權交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我也不知道爺爺的心思,但爺爺所選擇的,一定是他認為對南秦好的。”
她這話說得模棱兩可,明晟覺得有點小失望。
他原以為,慕芷晴此時會堅定不移的站在他們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