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錚喃喃說道：“竟是如此……的確，若是那女刺客會離山劍法，的確隻有北楚皇族了，這劍法不會外傳。”
慕芷晴嗯了一聲，繼續上藥，似乎不願意再說下去了。
而祁錚卻領悟不到，接著又說：“慕姑娘，北楚人潛入南秦，這可是大事情，你可有什麼其他線索？到時候我與你回到京城，一起聯手，絕對不能放過了他們。”
慕芷晴眸光一怔。
隨即，她才慢聲說道：“大公子，你已經做出了你的選擇，又怎麼可以聯手。”
雖然現在他們是互相照應，但一離開了北楚，他們就是政敵，各有各的牽絆。
祁錚呼吸滯了滯，他的手腳冰涼。
“為何要這樣說？”祁錚喃喃說道，“這關乎南秦安危，何須分你我。”
慕芷晴則說：“如若你真的牽掛南秦安危，就不該放走了趙易泉。”
祁錚渾身僵硬，此時此刻，他再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慕芷晴直接與他挑明了，祁錚竟然覺得難過至極，比慕侯爺的那時候更為心痛。
他是軍兒郎，向來光明磊落，唯有此事， 他心中有愧，隻覺得自己無臉。
否認不是祁錚的風格，他略微一頓，就說：“的確是我放走了趙易泉，但我，也僅此一次而已，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
“世事往往就是這樣，你以為自己隻做一次，但後麵就會發現，一旦開了頭，就不能再回頭了，也不能拒絕了。”慕芷晴說，“你本來還有機會擺脫你自己的身份，可現在，你沒法擺脫了。”
“為什麼？！”祁錚有點激動，“我隻不過是做了一次而已！僅此一次！我隻是想要還了太後的恩情！”
他劇烈的咳嗽起來，差點連血都咳出來了。
“一次，足以。”慕芷晴眼眸中沒有別的感情，慢聲說道。
祁錚側頭看到慕芷晴如此冷靜，他的心又是涼了。
慕芷晴再說：“你救過我爺爺，我不會記著此事。但你回京後，最好奉勸祁晉，別再做些什麼。”
她警告之意很是淩厲，她現在絕對不會讓旁人再傷害到她的親人。
祁錚抿了抿嘴唇，過了好久，才說道：“我知道了。”
慕芷晴點點頭，無聲的給祁錚包紮，再是去煎了藥，給祁錚退燒之用。
她如此無微不至，讓祁錚既難過又心傷，隻覺得自己走錯了一步，就如此萬劫不複了？他日後再也不能回到慕家軍了，回到京城後，他與慕芷晴怕也不是朋友了。
這些天的同生共死，似乎是一場雲煙，一吹就散了，虛幻得很。
祁錚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期間，小二又來送了些東西，時不時偷看著慕芷晴的臉。
慕芷晴覺察到了，嘴上不說，卻留了神。
人皮麵具不能用了，她的臉又是引人注目，可能現在已經被發現了。
情況不妙，他們得趕緊離開。
幸好祁錚過了會兒總算是退了燒，她扶了祁錚起來，說道：“我們怕是被人發現了，得趕緊走。”
祁錚愣了愣，他臉蛋紅紅的，聲音虛弱：“被發現了？除了楚墨寒，沒人知道我們的身份，又怎會抓拿我們？”
“估計是楚墨寒命大，他沒死。”慕芷晴說著，“當時就該下狠手。”
說到這兒，慕芷晴也有點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