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晴見他精神不錯，就說道：“我出去買點藥。”
她的聲音淡漠疏離，祁錚感受到，她對待自己和對待旁人，大不一樣。
祁錚跟著他，說道：“你獨自去不好，我與你一道去吧。”
慕芷晴正想要拒絕，但她看見祁錚眼底一片堅定，根本不容人拒絕的樣子。
她抿了抿嘴唇，才點了點頭。
北疆的市集很多奇珍異貨，他們所穿的都是北疆服飾，但因為樣貌出眾，仍是有些引人注目。
慕芷晴挑著藥材，倒是驚歎，北疆的藥材品種多，而且品質好。
她買了好些，祁錚負責拿著。
旁人一見他們，也不覺得他們是小兩口，因為兩人並沒有多親近。
“慕姑娘。”
回去路上，祁錚忽的喊了一聲。
慕芷晴別過頭，看著祁錚，有點奇怪。
祁錚猶豫了一下，才說：“靈族的事情，我很抱歉。”
慕芷晴並不意外，祁錚既然要跟著她，那肯定是有話想說的。
離開了南秦京城的祁錚，目光清澈，並沒有被汙染了，他道歉倒也是情理之中。
她微微垂眸，說：“這都是上一代的事兒，與你無關，我分得很清楚，這些事情我不會記恨到你頭上去的。”
“我知道！”祁錚聲音有點著急，“可我……可我並不知道姑母做了這些，大祭司想殺我，那也是正常的……”
靈族的神秘和厲害，他早就聽過傳聞，也想要見識一二，但沒想到，靈族是毀在自己姑母手裏的。
“那你想在這裏被殺？”慕芷晴神色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祁錚捏緊了手裏的東西，他立即搖搖頭，“我不想，但如果要我償命，我也願意。”
“大祭司的意思很簡單，既然太後讓靈族絕後，那她也要祁家絕後。”慕芷晴說著，“但有時候哪能計較那麼多的仇恨，那豈不是很累？隻不過你現在是祁世子了，有很多事情都會身不由己，回去京城之後，我們就是敵人了。”
祁錚最不想聽到這樣的話，他眼巴巴的看著慕芷晴，眼裏有一絲哀求。
沒錯，他是想要求慕芷晴，求她不要如此絕情。
他以前不甘心，他究竟有哪一點輸給了雲夜止，如今看來，他姓祁，他是永遠都不會得到慕芷晴的喜歡。
“非得要這樣嗎？”祁錚問道。
“大局所驅。”慕芷晴說。
如今他們在北疆，沒有京城的紛爭，自然還能平靜溫和的說上幾句話。
回去京城之後，她是慕侯府的嫡小姐，他是祁王府的世子，未來也要繼承王爺之位的，他們早就不是同一道上的人了。
祁錚無言以對，在邊境之時，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將慕芷晴推遠了，如今他又能怎麼求得慕芷晴原諒。
“無論怎樣，你又救了我一次，我記住這份恩情。”祁錚正色說道。
慕芷晴揚了揚嘴角，笑意淡淡的，“想聽真話嗎？我隻是不想讓大祭司小瞧了我而已，故而我一定要救你。”
祁錚並不介意她這些話，在他心裏，他就是記住了。
北疆的風又大又涼，吹得人的臉麵有點疼了。
慕芷晴不再在外麵多留，趕緊回去。
祁錚看著她背影，明明近在咫尺，卻覺得無比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