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雲夜止淡淡的看了慕芷晴一眼,兩人都已覺得這其中有疑團。
雲夜止再是吩咐道:“你們先出去。”
侍衛猶豫了一下,但雲夜止目光冰冷,他們也不敢再冒險,趕緊出了去,還順道把門帶上了。
慕芷晴先是查看了一下屍體的腳踝,果然發現了一個傷疤。
她點點頭:“這是燕語瑤當初被毒蛇咬傷的地方,身份上沒有什麼出入了,但她身上的屍斑……”
雲夜止盯著燕語瑤那血肉模糊的臉,再是說:“看她的臉,臉皮怎麼也是扒下好幾天了,都結痂了。你能不能看出,她是被扒皮後死的,還是死後才扒皮?”
慕芷晴認真的看了看,說道:“如今是寒冬,屍體能夠保存得久一點,算起來,應該是兩天前死的。至於臉皮……應該是生前扒下的。嗬嗬,這就有趣了,一個兩天前死掉的人,今日竟然出現在乾龍殿上,指證太後。”
慕芷晴再從發髻上抽出一根銀針,往燕語瑤身體各處檢測。
銀針發紫。
果然如她所料。
“怎麼發紫?這似乎不是中毒?”雲夜止問道。
“的確不是中毒,這是一種催眠的藥物,能夠混亂神誌,俗稱紫尾。燕語瑤雖不會武功,但她好歹也是經過訓練的北楚諜者,你應該知道,作為諜者和暗衛,首先要學的,就是如何緊閉著嘴巴。”慕芷晴說道,“估計是有人從她嘴巴裏問不出什麼,就用了紫尾。”
慕芷晴將銀針放在一邊,目光凝了凝,說道:“如果是許少紫尾,是不會在身體裏殘留的,但看銀針的顏色,那逼供之人是用了大量的紫尾。就算燕語瑤不死,她日後也會變成一個傻子,這種藥物對神經中樞影響很大。”
“神經中樞?”
慕芷晴總是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詞兒,雲夜止有些聽不懂。
慕芷晴再是解釋道:“就好比你練功,傷到了筋脈,你也會功力受損,還有可能武功盡失,我如此說,你懂嗎?”
雲夜止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下手之人果然狠毒,他也清楚,燕語瑤唯一的價值,就是她所知道的東西,所以燕語瑤是生是死,他不在乎。”
慕芷晴眸光深沉,再定定看了一眼屍體。
“那我倒是信了,太後說她沒有行刺官員,嫁禍王爺,這是真的。是有人戴著燕語瑤的臉皮上殿,指證太後,要將太後置之死地。”慕芷晴說道,“當日祁錚想要下蠱,燕語瑤假扮的徐姑姑已經不見了,當時我在場,我倒是可以替太後作證。祁家兵敗如山倒,她知道赤龍護衛是她最後的護身符,太後也不會如此沒分寸,將令牌給了燕語瑤。”
雲夜止點頭:“沒錯,就算有那一道密旨,太後也就是背負個殺害你爹娘的罪名,還不至於會誅九族。但如果是通敵叛國的罪名,那祁家各人都得死,燕語瑤被紫尾弄得神誌不清了,根本不能上殿作證,大理寺卿得保證,燕語瑤說的話得直指太後,所以他會用上自己的人,確保萬無一失。”
慕芷晴蹙眉,心裏有些不舒坦:“雖說太後通敵不假,但大理寺卿設下這局,又是為何?太後怎麼都是敗局,何必多刺殺幾個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