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沉吟了一下,才說:“平溪。”
“大師姐?”慕芷晴怔了怔,“那師父可問過她?”
連城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此事,除了大祭司,隻有你一人知道。”
言下之意,連城並未與旁人說過。
慕芷晴垂下眼眸,平溪的心意,也輪不到她來多嘴。
如此……
她心中歎息,也隻好是點點頭,“師父放心,此事我是不會與人說的。”
“千萬不要和夜止說。”連城再三叮囑。
憑著雲夜止的個性,若是知道了,非得嘲笑他不可。
慕芷晴自然知道此事忌諱,就一口答應下來,“那是自然的。”
連城去給她煎藥,慕芷晴本是想要休息,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了。
她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對勁,大祭司就算不是傳統女子,但古代女子如若是與人有了肌膚之親,還豈會隨意另嫁他人?
而且大祭司也不是不喜歡連城,難道單單是一個父母遺願,就讓她有此決定?
事實真相如何,已經輪不到慕芷晴來探究。
或許,平溪知道這件事情呢?
慕芷晴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後,可以向平溪探探口風。
他們行走得緩慢了許多,連城當真是不甚在乎,過了好幾天了才到了涼州。
距離約定日期也隻剩下兩天了,在慕芷晴強烈的要求下,才沒有繼續坐馬車。
鄴城。
一隻小蠱蟲飛回了大祭司的房間,落在桌上。
大祭司看了一眼,臉上終於揚起了一抹笑,她梳著頭發,喃喃說道:“終於回來了。”
可她再是看到銅鏡中的自己,目光一凝,有點慌亂,“索九,脂粉呢?給我拿來。”
才不過幾天,大祭司的臉上也出現了點點紅斑,雖然很淡,但乍眼一看,還是觸目驚心的。
索九把脂粉呈上,蹙眉,“大祭司,他如此不緊不要的,你何必還去見他。”
按照日程,如果連城真有心思趕回來,應該早就到了。
哪裏像現在,這麼久了,才剛剛進了涼州。
大祭司一邊摸著脂粉,一邊說道:“不是的,他肯定是在路上被什麼耽擱了。”
索九眸光微動,看見大祭司自欺欺人,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畢竟,這是大祭司唯一所求,他還怎能無情的打擊呢。
大祭司抹上許多脂粉,才把臉上的紅斑給遮住了。
她端詳著自己的容貌,雖然眼睛泛紅,但隻要不發病,就不會太醜陋。
她又換上了一身紅衣,乃是北疆的傳統服飾,身上滿是瑪瑙墜子,走起路來,叮當作響,很是華貴。
鄴城城外駐紮著蠱人,大祭司吹了一聲口哨,便讓蠱人讓路,她騎著馬想要出城。
“大祭司!”
有人喊了一聲。
大祭司回頭,看見雲臨風亦是騎著馬趕來。
她依舊是高傲不已,說:“皇帝,有事嗎?”
雲臨風眉眼都是笑意,卻有幾分深不可測的意味。
索九握緊了腰間的匕首,有點警惕。
他們和雲臨風,從來都不是朋友,隻是互相利用而已。
雲臨風看著大祭司一身華麗裝扮,說道:“大祭司今日打扮得可真是俏麗,是打算去哪裏?”
“我去哪裏,皇帝也無權過問吧?”大祭司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