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還在喋喋不休,紀螢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知道喜歡了那麼久的人也是在乎自己的,紀螢就覺得一切都值了,為他做什麼也心甘情願。
看來自己不僅僅是瘋了,而且是瘋的徹徹底底。
重生一次,明明一再告誡自己,複仇之路漫長孤獨,但卻萬不可辜負上天給她的這個機會,不能再陷入兒女情長中。
可她還是陷進去了,不可遏製甚至瘋狂的期待能走進那個人的心裏。
“紀螢?紀螢?”
紀螢就這樣失魂落魄的站在街邊,李心急促的呼喚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轉過頭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你怎麼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叫了你半天都不答應,嚇得我都在想要不要送你去醫院了。”
“額……”紀螢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衝她笑笑,不自然的說道,“抱歉,剛剛忽然想到點事情,所以分神了。”
“哼!”
李心不屑的從嘴巴裏吐出來一個字,轉身傲嬌的往商場裏去了,紀螢失笑,快速跟上了她。
九點的時候,李心的電話忽然響起來了,是傅忱打過來的,說是有一份文件找不到了,打電話來問問她放在哪裏了。
紀螢心驚,欲言又止的看了李心半晌,那人沒好氣的道:“想去看他就去吧,人家還在辦公室裏加班呢!”
李心戲謔的表情讓她羞紅了臉,低著頭可是心非的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去看他了?他怎麼樣跟我有關係嗎?”
“哦,那就當我看錯了吧!”李心伸手拿了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來比去,對著鏡子尖著聲音說道,“唉,我們可憐的總裁大boss,這麼晚了好像還沒吃晚飯來著。”
她故意把那幾個字咬的很重,紀螢猶豫片刻,便扔下一句話,便心急火燎的出去了。
“你自己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李心:“……”
紀螢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商場門口,身後的人摸摸鼻子,滿臉黑線的癟癟嘴,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說好的不在乎呢,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就不給自己挖坑了,現在倒好,成我自己一個人逛了。
紀螢來不及思考那麼多了,出門招了一個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名,便頭也不回的上車了。
夜色已深,萬籟俱靜,整座城市在一天的繁華喧囂之後,迎來了片刻的寧靜,紀螢抬頭看了看滿天繁星,果斷的踏進電梯裏。
黑漆漆的走廊上隻開了一兩盞燈,陰森森的,紀螢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將手裏的東西拎得更緊了,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前,直到看到從那扇沒關嚴的門縫裏透出來的燈光時,紀螢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依舊伏在案前,刷刷刷的寫著什麼東西,執著的讓人佩服,又孤獨的讓人心疼。
紀螢鼻子酸酸的,傻兮兮的在門口站了許久,意識到手裏的宵夜可能已經冷掉了,紀螢才心一驚,鼓足勇氣敲了敲門。
那人抬頭,一雙眼睛布滿血絲,神色疲憊,看見她站在門口,傅忱也愣住了。
“我……我給你買了宵夜。”
紀螢提著東西走進去,結結巴巴的遞給他,心裏緊張的砰砰直跳。
傅忱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一幕,有一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居然會有人冒著風雪,凍紅了一張臉來給他送東西。
他心裏五味雜陳,愣了好久,才顫抖著雙手把東西接過去,觸碰到她手上的冰涼,傅忱眉頭又是一皺。
“怎麼這麼晚了還出來,你一個女孩子家,夜裏不安全,你……”
盡管心裏已經欣喜若狂,傅忱還是竭力讓自己看起來麵色平靜,甚至想到她一個人出來,傅忱竟然還有些後怕,輕聲的嗬斥了她幾句。
紀螢把頭埋的低低的,眼睛漲疼的厲害,似乎連視線都模糊了。傅忱嘮嘮叨叨的說了幾句,才發現她站在原地沒有動,瘦弱的雙肩在輕輕顫抖,傅忱心一緊,攬著她的肩,逼迫紀螢抬起頭來。
那一雙眸子紅腫的像是一隻小白兔,就這麼茫然的看著傅忱,直直的看進了他的心裏。
早已淚流滿麵的紀螢又羞又急,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掙紮著想要離開。
“別走。”
傅忱心一緊,突然一把抱住她,用力的將她按在懷裏,那力道大的驚人,若不是還能感受到那跳動很快的心髒,紀螢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捏碎了。
他都聲音沙啞低沉,彌漫著一種委屈無助的氣息,紀螢的心瞬間就碎了,心疼的伸手回抱住他,安慰似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好,我不走,我就在這兒,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