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經曆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紀螢忽然覺得一向看上去強勢剽悍的女漢子,其實也有一顆脆弱沒有安全感的心。
又或許,蔣甜從來都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女孩子,隻是她一向習慣了豎起渾身的羽翼偽裝堅強,把自己弱小的一麵藏起來不讓別人看。
傅忱專心的給紀螢剝完了一隻蝦,又細心的給她蘸上了醬放到她麵前的碟子裏,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蔣甜。
“你安心住下來,酒店那邊我也有派人在一一排查,相信很快就會出結果了。”
他一向對誰都是這樣冷冰冰的,麵無表情就已經是最好的表情了,可是紀螢還是覺得傅忱哪裏怪怪的不對勁兒。
蔣甜愣了一下,才艱難的轉頭看向紀螢。
“螢螢,謝謝你這幾天為我的事情奔波,隻是,”她停頓了一下,看向傅忱,“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別再追究了。”
傅忱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白皙修長的手指繼續剝蝦,紀螢不明所以。
“憑什麼不追究,為什麼要讓他逍遙法外?即使這種事情不好公開來說,但至少私下裏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啊?”
蔣甜眉眼低垂,視線觸及到麵前那盤蝦,飽滿圓潤,粉嫩分明,那隻白皙修長的手不厭其煩的一個又一個的剝好放進她碗裏。
對著她笑了笑,蔣甜很確定的說道:“螢螢,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我就當是被狗啃了一口,還能啃回去不成?”
傅忱剝蝦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麵不改色的蘸了醬放到紀螢的碗裏。
她說的輕描淡寫的,紀螢卻心裏很不是滋味。
“蔣甜,你的腦袋是被驢踢了嗎?咋們認識這麼多年了,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了,我就不明白你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懦弱了。”
“螢螢。”
紀螢越說越激動,傅忱卻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好,那就當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吧,你們愛怎樣就怎樣,我不管了。”
把筷子不輕不重的扣到桌子上,紀螢起身就上樓去了,看也不看樓下的兩個人。
“螢螢……”
關門的一瞬間,她聽到蔣甜的聲音被隔絕在了門外,紀螢氣得都要炸了,一頭撲倒在床上,萬分無奈又堵得慌。
任誰看到自己的好閨蜜渾身青紫,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樣子,都會恨不得將那個人揪出來,除之而後快吧。
可是現在呢,人家當事人竟然不追究了,那她還能說什麼呢?隻能是躲到房間裏,生生悶氣罷了。
樓下客廳的餐桌上,傅忱還在一直不停的剝著蝦,仿佛孜孜不倦的在做著一件極其認真的事。
“她都不吃了,你幹嘛還剝好了放到她碗裏?”
蔣甜不解傅忱還繼續在剝蝦的舉動。
傅忱頭也沒抬,把那些蘸了醬的蝦挑出來,然後把新剝好的放進去。
“怕她跟你賭完氣之後餓了想吃。”
作為紀螢的閨蜜,蔣甜自然知道她們兩個人在一起沒多久,頂多半個月,可是傅忱卻好像對她的脾氣性格都看的很透,還能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讓她們這些閨蜜都挑不出任何的刺來。
“傅先生,其實你早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吧?”
蔣甜繼續扒拉著碗裏的飯,視線卻注意著傅忱剝蝦的手,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果不其然,傅忱的手這次在她眼皮子底下頓了一下,然後就見他放下蝦,抽了一張紙巾優雅的擦了擦手,這才抬頭看向她。
“才知道不久。”
蔣甜低低笑了兩聲,然後又故作傻白甜的問道:“昨天晚上?”
看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傅忱就知道她是一個不簡單的人,性感薄唇微微張了張:“蔣小姐真是個聰明人,這樣一來,我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嗬嗬,”蔣甜衝著他笑了笑,你安心吧,“我根本就真的不打算追究了。”
傅忱抿著唇看她,蔣甜歎了歎氣,無奈的道:“沒辦法,誰讓你對螢螢太好。”
對麵的人唇角勾了勾,滿意的對著她笑了笑,倏忽又略帶歉意的說道:“抱歉,我知道這樣做可能太自私了,但我實在不想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
傅忱也說不上來,那個小女人身上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他恨不得能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的麵前。
短短半個月的相處,卻讓他覺得兩個人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了一樣。
蔣甜笑了笑,沒說話了。
誰讓你恨不得把她寵上天的樣子讓我感動的想哭,哪裏還真的生的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