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甜肩上的傷口太深,已經可以看到骨頭了,所以必須要去縫針。
所以等傅忱包紮好傷口出來之後,走廊上隻有紀螢一個人坐在那裏。
她把頭微微低著,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閑裝,有些單薄。
傅忱心疼的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走過去搭在紀螢的肩膀上。
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溫暖,男性特有的氣息傳入鼻間,紀螢這才微微抬頭,看到是傅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她有些不自然的攏了一下肩膀上寬大的外套,舔舔嘴唇尷尬的道:“今天的事情,多虧你了,你手上的傷沒事吧?”
自上次失約之後,到現在紀螢都還沒好好跟他道個歉,又再一次欠下了他的人情。
“沒事,別擔心了,蔣甜不會有事的!”
知道她心情不好,傅忱也沒有多說什麼,隻向她那邊挪了一下,攬過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溫柔的動作跟平時那個殺伐決斷,說一不二的傅忱判若兩人。
“嗯。”
紀螢也沒有在意那麼多,兩個人冷戰了這麼久,她隻是忽然間真的感覺很累,便由著他去了。
這麼多年來,從前世到今生,她一個人帶著這份噬骨的感情,得不到回應,其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自得其樂,也自噬其苦。
感受到她的重量輕輕靠在自己的肩上,傅忱恍然覺得這種感覺,自己已經等待了太久。
走廊上靜悄悄的,隻有他們兩個人相偎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美的像一副畫卷。
“傅總。”
手術室裏走出來的醫生打破了這和諧的一幕,紀螢和傅忱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醫生,甜甜怎麼樣了?沒事吧?”
紀螢著急的率先開口。
“傅總,紀小姐,蔣小姐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她如今已有身孕,我們也不敢隨便對她用藥啊,這縫針隻怕也不敢打麻藥了。”
紀螢一聽,瞬間腿軟,差點倒了下去,傅忱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
她聲音哽咽道:“醫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她不就是今天受了驚嚇,有一些皮外傷嗎?怎麼會懷孕呢?”
傅忱心疼的摟住她,他明顯能感覺到懷裏的人在輕微的顫抖。
“紀螢,懷孕這種事情,我們怎麼會搞錯呢?雖然醫院有時候也會誤判,但剛才蔣小姐說隱隱覺得肚子有些疼痛,我們才給她做了全身檢查的。”
紀螢聽完後眉頭瞬間皺的緊緊的,擔憂的問道:“那她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有危險?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好的,請跟我來!”
醫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率先往走廊那邊走去,紀螢雙眼通紅的跟著他走去,走了幾步,她又忽然頓住。
“對了,傅忱,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下,之前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如今甜甜已經懷有身孕了,這件事情自然也就瞞不下去了。”
安靜的走廊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傅忱還傻傻的呆愣在原地,剛才紀螢那句話還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
上次那個人是鍾文譽,傅忱已經早就調查出來了,如果不是蔣甜攔著,或許這件事情紀螢早就知道了。
他心一驚,那這麼說,這孩子還真有可能是鍾文譽的兒子?
想到這個可能的結果,傅忱略略皺眉,估計這件事情還真是要讓人頭疼一陣了,看了一眼走廊的方向,他跟著追了上去。
不過看到一臉緊張,雙手不停絞在一起,明顯極度不安心的紀螢,傅忱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輕輕坐在她的旁邊,他安慰性的握住了那雙冰冷的手。
“別擔心,會沒事的!”
那雙大手上的溫度讓紀螢心裏一暖,忽然間感覺很有安全感,仿佛這個男人在她身邊,紀螢就覺得很安心。
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紀螢欲言又止。
她也不知道蔣甜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若是一直找不到那個人,那蔣甜一個未婚的女孩子,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那該怎麼辦?
紀螢的心裏充滿了極大的不安,一顆心跳的砰砰砰的,眼睛時不時的抬頭看向裏間的方向。
等待是世界上最難熬的事情。
蔣甜被推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慘白無血色的,額頭上細細密密的一層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甜甜,甜甜,你還好嗎?”紀螢的眼裏心疼不已。
“紀小姐,沒事的,蔣小姐估計就是太疼了,暈過去了而已。”
“嗯,”紀螢點點頭,跟著護士們一起把蔣甜推進了普通病房。
傅忱給蔣甜安排了一間高級病房,裏麵有單獨的衛生間和淋浴間,空間也比較大,紀螢也就回家收拾了些衣服直接住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