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煙正想問他是不是去打架的時候,張勉卻快步走了上來,伸出右手拽著她的左手就往大樓裏拖!
他的步伐著急而淩亂。
“你你幹什麼!放手!”蘇煙一驚,得小跑起來才能跟上他的腳步,她想捂著肚子,可左手被他抓著,右手又拿著豆漿,著急的她隻能朝著他的後背吼道:“張勉,放手!你放開我!”
麵前的人還是沒有絲毫想要留下來動作的想法,蘇煙不想被他拽得繼續跑下去,情急之下隻能喊:“我肚子疼,你放開我!”
一聽到肚子疼三個字,張勉果然立刻停下腳步轉過了身,眼睛直直盯著她的肚子處,似乎‘痛’是一種可看見的狀態,他的眉頭皺起,想盯出個所以然來。
蘇煙立刻從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一臉不解:“張勉,你到底幹什麼。”
張勉的視線上移,從肚子處移到她的臉,沉默不作答。
“張勉?”蘇煙以為他是沒有聽見自己的提問。
“哦。”
“你到底怎麼了?”
張勉盯著蘇煙幾秒後,呼出一口氣,看見蘇煙沒事,提著一顆心才慢慢放下。
他這麼緊張,也許隻是因為蘇煙是孕婦,她一出事那可是一屍兩命;
也許隻是因為她暫居他家,如果她出事,她丈夫會殺上門找他算賬;
又也許隻是因為她是艾米朋友,如果她出事,艾米一定會嘮叨死他。
所以,他才會這樣緊張的吧。
直到張勉在心底把自己過份緊張的原因種種羅列出來,哪怕無論哪一種都觸不到心底那抹真實的想法,但哪一種都可以用來搪塞心底那一抹真實的想法。
最後,張勉才望天開口:“天曉得呢。”
蘇煙不解他的回答,權當這個年輕男子隻是在文藝呻吟,但她還是感激他解救自己於寒冷中。
回到有暖器的屋子裏,蘇煙感覺周身的血液正漸漸的恢複流通,她拿起手機直接按下開機鍵,這次沒有片刻的猶豫。她甚至想好麵對沈祐發來的短信和電話,在艾米家打擾了將近兩天,就剛才在超市裏閑逛的那一個多小時才讓她深刻意識到。
有時候別人家就是別人家,是跟自己家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算別人家裏的人對你有多好都好,但那個終究不是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家。
所以,為了自己的家,蘇煙做好了邁出第一步的準備。
隻是,她握著手機靜了幾分鍾,許多短信開始陸陸續續的緩存進來。蘇煙拿起從頭到尾看了一眼那些短信,有任蓉蓉,有林筱筱,有顧峰等等,卻唯獨沒有沈祐的。
竟沒有出現她想像中的那樣傳來許多哪怕隻有一條關心或質問的短信,蘇煙從頭到尾又看了一眼,沈祐兩個字始終沒有出現在她的眼裏。
蘇煙握著手機的手漸漸麻木,最後她把手機扔到一旁,躺在床上盯著白色的天花板心裏亂哄哄的,她一直以為她任性消失的這兩天會被沈祐著急的尋找,可是現在事實看來,他是連找也不找。
難道他真的是不在乎她了?連離婚也無所謂?
蘇煙翻了個身,可明明那天他還言之鑿鑿的說這個婚他是不會離的,亦或者說他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寶寶,所以連帶她也不管了?
越想,蘇煙覺得心裏越發壓抑,她抬起自己的左手,那枚金戒指還很簇新的樣子,在光下閃著金子特有的光芒。
可為什麼她此時隻覺得,這段婚姻很黯淡呢?
總有不同的事情在發生,在她的心裏很甜在她自以為是看到幸福的時候,那些苦總是讓人措手不及的出現。
蘇煙抬起手背抹了抹眼睛,手背有一片晶瑩。
在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想陷入睡眠時,房門傳來的敲門聲登時讓她清醒過來,蘇煙吸吸鼻子站起身去開門,發現門外站著張勉。
張勉沒料到蘇煙這麼快開門,那舉起正想敲門的手尷尬的停在空中,他瞄了她一眼,視線在她發紅的眼睛處挪開,心底莫名又生起了幹燥感,語氣卻不自覺鬆容幾分:“吃飯。”
吃飯?蘇煙才驚覺自己因為自己的任性忘記給他做飯這事,怕是他餓了所以來敲她的門吧,蘇煙連忙不好意思的開口:“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我現在給你做”
走到餐桌處當眼睛看見滿桌子的外賣盒,順利打斷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
蘇煙大概看了一眼,那外賣最少有十幾盒,有盒狀的,有碗狀的,每個外賣盒都打開著放在餐桌上,冒著熱氣,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
蘇煙粗略看了一眼,有湯米粉,河粉,麵,和炒米粉,河粉,雲吞,餃子,皮蛋瘦肉粥,白米飯,炒飯,還有數個炒菜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