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母的娘家便是當今的丞相府,這還是晏母同陌舒講的,說是陌舒成了她晏家兒媳,自然要知道晏家的一些事,而這件事晏母卻是始終沒有告訴晏亭初。
陌舒知道晏母的打算。因為晏亭初事不會相信自己父親會通敵叛國的,如今雖是沒有什麼動作,但那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如何來為自己的父親申辯,也隻能藏於心中,無所作為。若是晏亭初知道自己的舅舅是當朝丞相,在朝中勢力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麼晏亭初自是要去想方設法的去找自己的舅舅幫忙,如此卻是危險至極,晏母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再陷危險之中。
陌舒便向著晏母問道:“那您就不想為晏候伸冤嗎?”
晏母看著桌上的茶杯,愣愣的出神,良久才道:“都過去了,隻要初兒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再做什麼都是徒勞罷了!”
陌舒在晏母的眸間分明看到了那種不甘心,但是也許是顧慮太多,也許是累了,厭倦了那種四處漂泊的日子了吧。
夜深人靜,房間裏,陌舒躺在床上,而晏亭初依舊睡在離床不遠處的地上。陌舒心裏想著事情,自然睡不踏實,頻繁的翻著身,惹得那張木床發出吱吱的聲響。
“你在想事情嗎?”晏亭初聽得還一會兒了,還是出了聲。
陌舒一愣,轉頭看向晏亭初的位置,不過卻是一片黑暗,但還是看著哪裏不好意思的道:“那個吵到你了?”
晏亭初雙手枕於腦後,仰麵朝天,嘴角一笑道:“今日在茶樓裏睡了午覺,所以現在還不是很困。有什麼事情能與我說說嗎?說不定我還可以給你出出主意!”
陌舒趴在床上,清亮的眸子在黑暗裏轉了轉道:“那個我如果要告訴你”陌舒終究是沒有將後半句說出口來。
晏亭初沒聽到後麵的話,便向陌舒的方向偏過頭問道:“你要告訴我什麼?”
陌舒搖搖頭,否認道:“突然又不想告訴你了,睡吧!”說完,便將頭偏過一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晏亭初也沒在意,直直出了聲:“睡覺可以,你能別翻來覆去的嗎?床的聲音實在大了點。”
“知道了,我盡量!”陌舒沒好氣的答應了一句,便聽到晏亭初小聲笑了一下,緊接著便是翻身的聲音,一會兒便有輕鼾傳來,大概是這幾天忙活茶樓的事,有些累了。
陌舒又將頭轉了過來,在黑暗中望向晏亭初的方向,小聲嘀咕道:“我還沒嫌棄你打呼嚕呢!”
陌舒剛才是想告訴晏亭初洛王查著晏候的事,還想把他的舅舅是丞相也想告訴他,但是陌舒為什麼卻是說不出口。這些天,晏亭初起早貪黑的忙活著茶樓,日子雖說有些辛苦,但也是平平靜靜。她怕她將一切都告訴晏亭初,現在的一切都會發生改變,平靜的日子就不會再有了吧!
不知不覺間,陌舒沉沉的睡了過去。
七月十六,皇上下旨,為皇子們選妃,全國五品以上官職的都可將自己女兒送京參加選秀。聖旨一下,全國嘩然,官宦之家的女兒更是個個積極準備,不日便揣著一朝變鳳凰的願望踏上了去京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