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舒被陸鶴軒說中,麵色有些尷尬,但是卻依然道:“沒錯,我是沒告訴他。但是你知道他是怎麼長大的嗎?他的童年又是如何?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憑什麼讓他知道你們的事!”
陸鶴軒被陌舒突如其來的爆發鎮住了,半天沒了反應。而陌舒繼續道:“原本我也想告訴他,但是當我知道了受了那麼多的苦之後,我不忍心再告訴他。他現在一切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規之上,很平靜,我不想他再陷入危險之中。你們可有想過,一旦失敗了,他就是罪魁禍首,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陸鶴軒低著頭,不再言語。陌舒說的話他也明白,但原本這就是極度危險之事,一旦翻案受阻,那將萬劫不複,包括他,包括洛王。
“誰有能在這其中明哲保身,獨善其留。這本就是一場賭博,如果贏了,不僅晏候的汙名被洗刷,晏亭初也是晏候世子,可以踏入京城,享受榮華富貴。而當年陷害晏候的那些人也都將付出代價。”陸鶴軒麵色沉著,眼底倒是有幾分激動。
“輸了呢?你都說是一場賭博,輸了又會怎樣?相必這些陸公子定然清楚!”陌舒再次反駁道。
陸鶴軒神色一滯,緩緩道:“輸了也是時運不濟而已,怪不得誰!”
陌舒不再說什麼?轉頭就出了涼亭,在夜風裏,陌舒隱約聽到陸鶴軒在後麵喊道:“你不是晏亭初,你不能替他做決定。明日,我們辰時離開齊州城,希望我能在離開前見到你們。”
陌舒腳步沒再做停留,夜風嗖嗖,不知為何,陌舒覺得自己越發的冷了,緊了緊披風,加快了回晏宅的步伐。
回到自己的院子時卻是一片黑暗,陌舒當是晏亭初已經睡了,便輕手輕腳的進了屋。小心避開了晏亭初睡覺的地方,走到了床邊。輕舒一口氣,陌舒往床上坐了下來。
“你回來了?”
晏亭初的聲音將陌舒實實嚇了一跳,陌舒在黑暗裏看向晏亭初的方向道:“你還沒睡啊?”
“沒有,這麼晚還要一個人出去,你都這麼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嗎?”晏亭初出了聲,聲音裏有著些許責備,但又有幾分關心。
陌舒愣了愣,忙道:“不礙事,齊州城的治安一向都很好。你在茶樓裏忙了一天了,肯定累了吧,早點休息吧!”陌舒一邊說著一邊拖了鞋子,就要上床。
“你不跟我說嗎?”晏亭初冷不丁的道了一句,將陌舒伸去拉被子的手頓了頓。
“什麼?”陌舒反問道。
晏亭初又說了一遍:“你不跟我說嗎?”
這次,陌舒聽的真切,手一僵,又伸了回來。陌舒知道晏亭初說的是什麼事情?定是沉香將今日的事給說與晏亭初了,這個小妮子,才來幾天就吃裏扒外了。陌舒愣愣的坐著,心中如是想到。
“那個你別誤會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什麼都沒有的!”陌舒說完便覺得有些尷尬,這番話倒是像妻子給丈夫解釋的時候才會說的。
“你在說什麼?我隻是想知道這些年你在周府受了多少委屈?還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與你父親之間的事!”晏亭初期初有著驚訝,說到最後,竟是一臉的心疼,黑暗中,陌舒卻是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