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兔起鶻落,電光火石,倆人化敵為友不到一分鍾,就再次變成了你死我活的敵人。
此時,歐陽清風二人這才明白,無論是楊叛還是梁衡,其實都在偽裝,都想化解對方的敵意,趁著對方不防備而暗算偷襲對方。
不過,倆人太陰險了,演技太好了,幾乎看不出任何偽裝的跡象,這也讓歐陽清風二人一陣陣心裏發寒。
“讓我認你當義父,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傻逼樣子,你配麼?”楊叛不屑一顧,屈指一彈,一道青灰色的細線從指尖飆射而出,帶著一道刺耳的破空之聲,直襲梁衡麵門。
“你使用暗器的手段並不高明,僅憑蠻力而已,連子彈都不如,老子連子彈都能躲得過去,你能把我怎麼樣?”
梁衡一側身便是將青銅古針輕鬆躲過,右手一震,原本軟塌塌的軟鞭被灌注了真氣,忽然繃直,隨後便是如同一條犀利的大槍一般,直刺楊叛的喉嚨。
楊叛仗劍格擋,哧地一聲,辮梢上的尖刀正好刺在了劍刃之上,嗆地一聲響,寶劍頓時破碎。
楊叛一連後退出五六步,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喉頭一甜,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便是真氣的威力,玄階高手,真氣破體而出,充盈在軟鞭上,使其變得銳不可當。
楊叛雖然體質強橫,但沒有真氣灌注在寶劍上,所以,寶劍立刻就被震斷了。
“師父!老不死的,你敢打傷我師父,你去死吧!”
歐陽戰天失聲驚呼,如同一隻小老虎一樣跳了起來,暴衝而出,轟隆一拳便是向老者的麵門砸了過去。
“黃階修為也敢過來送死,看我怎麼斬你!”
他距離梁衡明明還有三米的距離,但梁衡冷笑一聲,隨意地一揮手,一道風刃便是催出,向歐陽戰天的胸口斬了過去。
這一道風刃,是由真氣凝結,這便是玄階高手的優勢,其攻擊力比子彈還要可怕。
歐陽戰天失聲驚叫,一瞬間冷汗出了一身,可以說,這一道風刃若是斬得結實了,根本無法抵禦,必死無疑,沒有任何懸念。
那老者正在得意地陰笑,可忽然間,笑聲戛然而止,雙目寫滿了難以置信之色,一道道驚恐的情緒,密布在他的臉上。
而那一道風刃,在距離歐陽戰天胸前還有三厘米的位置,陡然潰散,而歐陽戰天也是使出一個千斤墜,落在了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梁衡。
但見梁衡的額頭出現了一個細不可見的血洞,小小的血跡越來越大,他雙目不停翻白,腳步漸漸踉蹌,似乎想盯著楊叛,但眼球卻不受控製地不停向上翻著。
“這,這怎麼可能?哪來的暗器?”梁衡模模糊糊地看著楊叛手裏夾著一根帶著血跡的青銅針,憤怒而不甘地吼叫。
他根本沒看到楊叛有任何發暗器的動作,也沒看到暗器從哪裏來了,但自己竟然中招了!
而且是從後腦勺被射入!
“這就是法器的威力,雖然我的確是氣機不能破體而出,但這法器去能感受我的氣機,被我催動!”
楊叛心中暗暗冷笑一聲,右手臂一振,手指一勾。
遠處,那此前被梁衡躲過落在地上的一根青銅針,輕輕顫動,隨後,自動飛起!
青銅古針,帶著一道破空之聲,嗖地洞穿梁衡的腦門,帶出一道血跡和腦漿。
隨後,青銅古針上下翻飛,循環往複,在他周身上下讓人眼花繚亂地不斷穿過,帶出一篷蓬鮮血。
梁衡就好像一顆狂風暴雨裏的芭蕉一般,不停地搖擺和顫動,彌漫起一篷蓬的血舞。
隻用了不少幾秒鍾的功夫,梁衡身上至少出現了上百個小洞,完全被紮成了篩子,血流如注。
哧!
最後,那根青銅針飛入了楊叛的雙指之間,梁衡就好像被砍斷的大樹一樣,轟然倒下,驚起一片塵埃。
“我去啊……玄階高手啊,能夠凝結成風刃的玄階高手啊!竟然被師父幹掉了!”
看到強敵被殺,歐陽戰天心神一個鬆弛,便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旋即滿臉狂喜之色,難以置信地望著梁衡的屍體。
玄階高手真氣破體,能夠凝結成真氣護罩刀槍不入,也能夠凝結成風刃,這種高手戰鬥力那是超級強橫的,沒想到依舊被楊叛給殺了。
而且,這殺人的方式也太神奇了啊!這暗器完全神了啊,不按直線行走,上下翻飛,誰能躲得過啊?就是玄階高手以氣禦物,也達不到這個神奇的程度啊!
“這暗器也太神奇了啊……”歐陽清風則是被楊叛那神秘而吊詭的青銅古針震撼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此刻梁衡眼睛還瞪得大大的,寫滿了怨毒、不甘和難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以這麼悲催的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