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一片安靜,除了兩個人的呼吸。
“她,明天就回來了,是嗎?”她問。
“嗯,檢查結果很好。”他說。
她一動不動,他卻翻身而上,手指輕輕撫著她的臉。
“我想等她,等她完全康複了,再和她離婚。”他說道。
方曉悠怔住了。
“我是認真的,隻有她康複了,我才,才能提出來。”他說。
“可是,她會同意嗎?你家裏,會同意嗎?”她問。
“這就是我的問題了,你就乖乖等著我的消息。”他親了她一下,道。
她一言不發。
“剛才,真的很不錯,看來以後我們要多轉換一下角色才行。”他微笑著,已經開始不規矩起來。
可是,方曉悠的心,根本沒法平靜。
夜色,在燃燒中走向黎明。
次日,潘蓉乘飛機返回錦城,一下飛機,她就給夏雨辰打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嗯,可以,我先定位置嗎?”他問。
“不了,我已經定好了。”潘蓉道,便把地址告訴了他。
掛了和夏雨辰的電話,潘蓉讓司機把車開到錦城大學,停在方曉悠實驗樓的下麵。
車子停了好久,潘蓉想下去,卻不知道見了方曉悠該說什麼。
不管怎麼說,遲早都要麵對的,不是嗎?
潘蓉下了車,走進實驗樓,打聽方曉悠的辦公室,上了電梯。
樓道裏,有一種說不清的混合味道,她捏了下鼻子,找到了方曉悠名字的房門,深呼吸一下,抬手敲門。
方曉悠正在裏麵和學生談事情,聽見門響,學生便趕緊起身去開門了。
看見門口站著的潘蓉,方曉悠驚呆了,半晌無法動彈。
潘蓉微笑了下,走過來。
“有些話想和你聊,你方便嗎?”潘蓉問。
“哦,方便,方便。”方曉悠道,便跟學生們交代了幾句,學生們離開了。
“請坐!”方曉悠道。
“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有個朋友也是在讀醫學的,我去過她的實驗室,呃,和你差不多。”潘蓉四顧道。
方曉悠很是局促,不知道該和潘蓉說什麼,盡管她和夏雨辰是兩情相悅,可現在,潘蓉是他的妻子,而她,隻是夏雨辰的情人。
潘蓉卻倒是很輕鬆,坐在沙發上。她身上的套裝,那麼得體幹練。
“喝點什麼?我這裏有咖啡,不過是速溶的。”方曉悠道。
潘蓉笑笑,道:“不用了,有些話,說完我就走。”
方曉悠坐在她對麵,靜靜坐著。
“呃,你和雨辰,你還愛他嗎?”潘蓉問。
方曉悠不知道如何回答,說愛還是不愛?
“其實,你就算是不說,我也知道。”潘蓉笑了下,道,“其實,我在你樓下等了半個小時,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開口,我,抱歉。”
潘蓉和她說抱歉?是謙虛之詞嗎?可是,方曉悠並不懂,她覺得自己應該向潘蓉道歉,因為她偷了潘蓉的丈夫。
可這樣的道歉,她怎麼說出口?一說的話,不就是承認了嗎?一旦承認,夏雨辰怎麼交代?
“你,會照顧好他,對嗎?”潘蓉問。
什麼意思?
方曉悠盯著她。
潘蓉擠出一絲笑,道:“你恨我嗎,方曉悠?”
“為什麼要恨你?”她問。
其實,應該是潘蓉恨她吧!
“因為,我把他搶走了。”潘蓉道,“我不知道是你搶了他,還是我搶了他。不過,可能是我搶了他吧,這樣更確切。畢竟,他最先求婚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方曉悠不語。
“可是,現在說這些,好像也沒什麼用了,是不是?”潘蓉道,“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頓了片刻,潘蓉道,“我希望你不要怪雨辰,他是愛你的,這一點,我比任何人清楚。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失敗?這麼多年,都沒有得到他的心——”
“他很關心你,你對他來說,很重要。”方曉悠道。
潘蓉笑了下,道:“我知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也不會結婚。”
方曉悠不語。
“有件事,你能替我保密嗎?”潘蓉道。
“什麼事?”方曉悠問。
“不要告訴他,我來找過你,不要把我們今天說的這些告訴他!”潘蓉道。
“為什麼?”方曉悠完全不明白潘蓉在幹什麼。
潘蓉想了想,道:“沒什麼,就當做是,我們之間唯一的秘密吧!我不想他知道,在我跟他說之前。”
說?潘蓉要和他說什麼?難道潘蓉已經知道她和夏雨辰同居的事情,所以來找他們兩個人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