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給他打過去。女人太主動了,會招人煩的!”原雪歎道。
“怎麼會呢?那是別人,不是你。加油加油,需要我的地方,隨時言語。”李豔丈夫似乎比原雪自己還積極。
夏雨辰還沒結婚,要是可以嫁給他,自己這往後的日子,豈不是要什麼有什麼?不過,他怎麼會看上方曉悠那種人呢?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不會打扮也不會做人,成天就知道在實驗室泡著,這種女人會有人喜歡嗎?整個一個木頭嘛!在床上,估計也是個木頭人吧!
想到這裏,原雪不禁臉紅心跳起來。夏市長那樣的男人,在床上是不是更——
可是,要怎樣讓他注意到我呢?
原雪陷入了深思。
夏雨辰回到家裏沒多久,方曉悠就趕回來了。她把自己的包包放到夏雨辰的臥室,洗洗手就直接進了廚房。劉阿姨邊做邊給她教,很有耐心。就連餃子的形狀,都跟方曉悠說了,說夏雨辰喜歡什麼形狀的,他媽媽喜歡什麼形狀的,至於夏振華,好像沒有任何要求。
方曉悠聽著,感覺這家裏就夏雨辰和他媽媽兩個人難伺候,這種事,也隻能自己心裏想想,不能說出來。
其實,她也會做餃子。不過,技術的確不好,而且,她又不懂得夏家的要求,便假裝自己很笨,虛心學習著。
“小悠,我聽辰兒說你是做癌症研究的?”劉阿姨問。
“嗯。”
“我妹妹,得了胃癌,手術也做了,化療著呢,可是,我們不懂,這還有沒有好的治療方法,是不是真的就沒治了?”劉阿姨問。
“做手術的時候,癌細胞擴散了沒有?”方曉悠問。
“好像說是擴散了。那是不是——”劉阿姨問。
“一般來說,一旦發生擴散,就沒有辦法治療了。”方曉悠說,“不過,在後期化療過程中,要是使用療效好的藥物和治療方案的話,生命還是會延長一些的,隻是長短的問題。”
“唉,生了那個病,已經花了好多錢了,他們兩口子都是工人,也沒什麼多餘的錢,現在還因為這個病借了好多。要是真的能讓她多活一兩年,還都劃得來,可是,我看現在那樣子,估計也就是這一年的事情了。”劉阿姨歎道,說著,眼角就淚花閃閃的。
“這個病就是那樣,早的時候發現不了,等發現了,都沒得治了。”方曉悠說著,想起自己的父親,想起父親當時的疼痛,也險些落淚了。不過,過了這麼多年,她已經不再像當初那樣一想起來就會哭。
這些年,因為工作的緣故,她經常會和一些癌症患者接觸,看著病人那樣的無助,她就想起父親。雖然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雖然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疼痛,父親卻從來都沒有讓家人失去信心,直到最後的時刻。
從那時起,她就立誌把癌症作為自己畢生工作的目標,她要加入到這場戰役中去,用自己的力量為早日迎來勝利而努力。可是,經過這些年,她漸漸發現,自己當初的夢想有多麼可笑。在這個追逐利益的世界裏,那樣單純的想法簡直就是原始人的思維。
很多事情,局外人和局內人往往會得出完全不同的結論。正如現在,她越來越體會到自己的渺小。或許,根本不要立什麼遠大的誌向,踏踏實實低頭做事就好,能做到哪一步就到哪一步,最主要的是問心無愧!
五點半,夏振海一人回來了,譚桂英留在了娘家。
“家裏出了什麼事嗎?我媽怎麼沒回來?”夏雨辰問。
“沒什麼,你媽就是想陪陪你外公,今天不是你們都在嘛,家裏也熱鬧點,她才放心留在那邊的。”夏振海說道。
事實上是,譚桂英不想回來,並非完全為了陪伴母親,而是不習慣和兒媳婦在一個家裏待著。夏振海說遲早都要習慣,這樣排斥著兒媳婦幹什麼。
“家裏突然多出個人,我也不習慣。”譚桂英道。
“小悠以前就在家裏住過,又不是生人。”夏振海道。
“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你回去吧,我就住在家裏陪陪爸爸。”譚桂英便送走了丈夫。
進到家裏,二弟譚鴻興的妻子正端了杯茶過來,道:“辰兒新婚還好吧?”
“能有什麼不好的?他死心塌地的等了那丫頭四年,現在還能不好?”譚桂英說著,語氣中分明帶著許多的怨意。
“這麼說,你當奶奶有望了?”弟媳婦笑著說。
“誰知道呢?他們的事,我也不想多說,好像我這個人多愛管閑事一樣。”譚桂英坐在沙發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