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得如此輕鬆,我不禁懷疑的問:“相公,當真沒事?”
“真沒什麼,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殷零聳聳肩膀,再次平靜的表示。
我這才放心下來,急忙問:“我母親在哪?”
“她被牛頭馬麵關起來了,我怕她繼續惹事,點頭答應了。”殷零的語氣有些沉重的對著我說。
“相公,既然你說沒事,我想去看看母親,親口問問她。”
我突然想到,當初我答應那小鬼,告訴母親那句話還沒帶到。鬼神世界最重視信譽承諾,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有我的原因。
如果自己把話帶到了,也許母親就不會這樣,真是早知當初了。
“好,我帶你過去。”殷零看著我有些內疚自責的樣子,於是點頭答應了我。
我看著殷零,然後他伸過手來牽住我的手,我們一起剛走出門,發現牛頭馬麵還守在屋門。他們似乎想說什麼,殷零目光犀利的望過去,兩人不得不把嘴閉上了,眼光卻不甘心地落在我們身上。
殷零拉著我的手往前走去,這裏我來過幾次,也在附近轉過,景色看起來不錯。
而殷零這次帶我去的地方我卻從沒來過,這光線有點暗,冷風不時從遠處吹過來。
我相信,如果我手上沒戒指,一定會感覺到陰冷。
前麵有幾套簡易平房形成一個四合院,有人把守在院門口。
當殷零走過去,看門的鬼差客氣的問:“閻君過來了?”
殷零氣勢十足的問:“我讓你們保護的犯人關在哪?”
“她就在天字一號監!”一位看守恭敬的回答。
殷零冷冷的點頭,拉著我來到一號監門外。
當我看家母親枯坐在鋪了稻草的床上,心疼的難受,急忙撲過去:“媽”
母親聽見聲音,抬起頭來,正看見我憂心忡忡的目光。
“歡歡,你怎麼來了?”
“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突然看見一夜之間母親的頭發白了不少,悲從中來,為了一個外人還是一個死人,母親竟然以身試法,這值得嗎?
看到女兒,葉媽媽的心像針紮似的疼。
她耐心痛苦的解釋:“歡歡,就像你愛殷零一樣,我也愛他。我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更沒想到他在這裏受苦,既然我看見了,怎麼能不管?”
我心中震動,在我心裏,那男子就是不相幹的人,而對母親來說卻是她最舍不下的人。
感情的事最複雜,盡管對方年紀明顯比她小,盡管兩人之間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在母親心裏已經有了對方位置,並且分量很重。
原來,自從殷零和母親提起婚事,說起婚禮邀請母親來地獄做客,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尋找對方。
如果他已經喝了孟婆湯轉世投胎就算了,如果還在地獄裏,她一定要見他,問他為什麼會突然死去。
昨天晚上,葉媽媽感覺心神不安,好似有個聲音在呼喚她。
她順著聲音越走越遠,小藍在她身後勸她:“夫人,我們回去吧?我們走的太遠了。”
“你想回去就回去,我有點私事必須去做。”葉媽媽語氣堅定的說。
小藍很清楚,這位夫人的身份,她不敢得罪,隻能跟著葉夫人繼續往前走。
參加婚禮的貴賓都有塊玉牌,這塊玉牌佩戴在每人的衣襟上。
葉媽媽身上也有玉牌,到什麼地方都能暢通無阻。
此時,她頭腦中的呼喚聲越來越強烈,似乎有條看不見的絲線在牽引她來到一處隱秘所在。
葉媽媽沒想到,看見了煉獄,幾個鬼魂被吊起來毒打,還有幾個鬼魂被穿破了琵琶骨,在地上被拖拽著,甚至有幾個鬼魂在油鍋裏翻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