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從衣袖中拿出手絹兒,輕拭擦自己臉頰,去掉那些烏黑的灰燼露出白皙的臉龐。上了自己的馬車跟隨著歐陽璟宇馬車後,一路搖曳到了知府內堂。
剛入座沒有多久時間,簡鈞安與老夫人匆忙趕到,老夫人行禮過後,連忙看著自己的孫女有沒有收到傷害。
簡鈞安臉色很是鐵青,他目光冰冷。簡如絲毫不在意笑了笑安撫著老夫人的擔憂,“奶奶,我沒事。”
老夫人怒道:“定是有賊人在背後作祟!歐陽大人你一定要為簡如做主!”
歐陽璟宇還未答話,簡鈞安冷聲道:“早就叫你把布匹交給城東繡樓做,你偏不要,如此出了這麼大一個漏子!一千匹布就怎麼毀了,我看你如何是好!”
簡如笑了,大眼露出嘲諷的笑意,她垂眸,好看的嘴唇吐出一句讓人吃驚不已的話:“誰說,布毀了?”
簡如的話,如同石子落了平靜湖麵,形成千層浪。
簡鈞安愣住了,朱道遠最先忍不住了,“你說什麼!”
簡如笑著回眸,那雙水汪汪大眼看向朱道遠,好似被看透一樣,“我說,布沒有毀。”
朱道遠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那麼大的火,怎麼可能沒有毀。
老夫人也忍不住道,“如兒說清楚。”她可是聽聞,三層的的繡樓都燒塌陷了。怎麼可能,難道簡如臨時更換了地方了?
不可能,沒有收到風聲,有大批布匹移出繡樓。
簡如笑道:“我從接收伊公子的官布開始,我便沒有一刻是安心的,畢竟見不得我好的人多得去。所以我更換了地方,他們燒隻是一座空繡樓。連個賬本都沒有留在繡樓處。”
其實在繡樓,不過,在繡樓大理石地麵下。
早在簡如接管繡樓那刻時,她便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會讓她這麼安心的管理繡樓,為了以防萬一,她就讓人在深夜動工,在底下開了一個能夠存放布匹,與貴重物品的地方。好在在布匹即將完成之時完工了。
這才勉強保全官布,不被燒毀了。要不然就算這火不是她放的,也難逃責罰。
朱道遠目光有些閃爍,他道:“簡掌事,你好大膽子!該欺瞞本官!”
簡如笑的很是無害,“欺瞞?我何時欺瞞過大人?大人一來不由分說便把簡如給押下,若非歐陽大人鼎力保我,簡如恐怕現在已在上京受罰的路上,更也許,已經死在路上。”
朱道遠臉色難看,“簡掌事,你何意?”
簡如黑白分明的大眼,好似可以看透人的內心,她輕聲道:“簡如無他意,實話實說。既然簡如沒有把布匹毀了,朱大人也可以交差了。”
朱道遠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歐陽璟宇看向簡如,眼中也有些什麼,落寞的心情更甚,他以為自己在保護她,猛然發現原來她堅強到不需要任何人保護。自己所做都是多此一舉,心變得好差。
就在歐陽璟宇心情難以平複時,突然感受到一道目光,他抬眸望去見簡如對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沒有絲毫的芥蒂與應付,真誠的笑容讓他的心好似再次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