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璟宇愣在那裏,腦海中一片空白,直至梁師爺趕忙拉他跪了下來。歐陽璟宇這一跪,心中覺得無比屈辱。比任何人都要來的屈辱。

殿下?不管哪個皇子,他對他都得一拜。腦海中浮現魂縈夢牽的笑臉,他心中輕歎,為何覺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安然一揮袖,“都起來了。”

簡如離開,這個層麵,不是她能夠參與的。她隻是平民百姓,一個商販千金。官府之事,不是她能夠參與的,所以她離開了。

回到府邸,迎麵走來惠嬤嬤,麵容還是毫無表情,她對著簡如微微行禮,“小姐。殿下有請。”

簡如疑惑道,“有請?”

惠嬤嬤見她疑惑,那刻板的麵容難得出現一絲絲的笑意,“殿下道,有驚喜要給小姐看。”

驚喜,不要是驚嚇就好了。簡如見她態度僵硬,歎息,“嬤嬤,你還真是真心護主。”

惠嬤嬤見她一語雙關,目光有些深意看向簡如,不語。

簡如也不奢望惠嬤嬤能夠回答,簡如再次上了馬車,她聽到惠嬤嬤開口道:“小姐,嬤嬤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能夠照顧你多久。”

簡如有些錯愕,簡如笑了,她那張娃娃臉,如同春日般溫暖,“嬤嬤這刻能夠陪伴我,我便足矣。”這話說的真心。

雖然惠嬤嬤的主人也許不是自己,但這幾年來,她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簡如還能感受到。惠嬤嬤代替馬夫親自護送簡如到了知府衙門口。

簡如進了內堂,見安然坐在上位,他收起一貫的嬉皮笑臉,他慵懶半眯著眼,仿佛這一切都在他掌握中。

簡如盈盈行禮,她的從笑容到禮儀,一切都完美無瑕。讓安然看的不由雙眸一亮,他斜靠著,聽著朱道遠的訴說。可偏偏心思不在朱道遠身上,他直接打斷了朱道遠的話,對簡如道:“起來,就坐吧。”

簡如坐到一旁,歐陽璟宇就坐在她身邊,他對她苦苦一笑,簡如回他一個真誠的笑臉。

朱道遠跪在地上喊道:“殿下!我是清白的!”

“如何證實?”安然心下有些不耐,朱道遠說了半天都是自己的有辛苦為了朝廷事宜。

朱道遠說道:“這官布確確實實從第一樓裏運出,在經過我手。而後由伊家染坊染色印花,再由簡家繡樓進行刺繡。這經過多少商家,這布匹真是有問題,我雖有過錯,但這些人難道沒有錯嗎?”

簡如不由笑了,這朱道遠真是小人,連死也要拖人一把的個性,還真是無恥!

安然也笑了,嘴角那一抹譏笑,看著朱道遠冷汗淋淋,他緩緩道,“我本來想給你一次機會,既然你不珍惜,我也不勉強。”

朱道遠還想說什麼,安然阻止,“拿進來。”

一匹匹的布被丟在大堂上,安然指著地上的布,“這可是官布?”

朱道遠心虛不已,“畢竟接手這麼多,到我手中是否還是官布,就不得知了,尤其是簡家繡樓起火時,這官布也許被掉了包,我也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