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1 / 2)

陳簡沒給過江硯手機號碼,他應該是從謝霖那裏拿到的,或者別的什麼途徑。這無關緊要,陳簡並不細究,他心裏對待江硯,多半抱著“看他表演”的喜劇心態,有幾分超脫於劇本之外的縱容。

江硯果然不令他失望:“我在你家樓下。”

陳簡:“……”

又補充:“小區門口。”

口吻氣定神閑,一點不怕被人圍觀,也不怕被狗仔跟蹤,八成是出格的事情幹過不少,很熟練了。

陳簡給門衛打招呼,放他進來,沒多久,響起敲門聲。陳簡開門,看見江硯那張埋在鴨舌帽底下的臉,帶著笑意,光彩照人。穿衣風格也與上次大相徑庭,隱約有點街頭嘻哈的味道,挺怪,說不上好看與否,優點是撲麵而來一股青春氣息,活力十足。

這讓陳簡意外,脫口問他:“你多大了?”

江硯說:“比陳總小幾歲。”

陳簡微微一笑:“你知道我多大?”

江硯:“三十?”

陳簡:“二十九。”

這個年紀,可以說非常的年輕有為,但陳簡在外麵並不講實話,總要多說幾歲。和娛樂圈吃青春飯不同,商場上自然越沉穩越成熟越好,他平時絕不可能穿成江硯這幅樣子,衣櫃裏除了西裝還是西裝。

說起這個,天知道江硯接近他,從哪裏尋覓靈感?他從頭到腳嚴肅得表裏如一,和藝術這種東西相比,應當是兩個毫不相幹的極端吧。

陳簡心裏費解,江硯已經走進來,摘下帽子,露出一頭漂染過夾雜幾縷灰白的黑發,一本正經地說:“陳總,好久沒見了。”

其實沒多久,陳簡去給他倒了杯水。

水杯是情侶杯,拿的時候沒留神,遞到江硯手裏才發覺不對,這是顧青藍以前慣用的,上麵印有半顆心的圖案,與另一隻杯子連成完整。

陳簡眯起眼睛,心裏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

好在江硯沒喝,他似乎特別敏銳,轉過杯子隨意一看,又看陳簡,頓時了然,問都不必問,分寸總要是有的。

卻聽陳簡說:“不想喝水?”

江硯一怔,笑了笑:“可以喝嗎?”

“有什麼不可以。”

陳簡麵色如常,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他喝了口水,走過來時,五官在冷白的燈光下仿佛鍍上了一層白瓷,眉眼之間慣性滲出的冷酷氣質卻比瓷器更堅固,顯出一絲天然的雕塑之感,毫無瑕疵。

江硯霎時安靜下來,腦袋進了水似的。

陳簡越過他,頓了頓,感到奇怪,回頭:“你看我幹什麼?”

江硯放下水杯,上前幾步,從身後抱住陳簡,下巴墊在他肩頭,著迷地說,“看你太可愛。”

“……”

這不要命的措辭,簡直大逆不道。江硯在陳簡冷冰冰的注視下,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色字頭上一把刀。

然而,還有一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江硯此刻什麼都不想,一心求死,“我最近好忙。”他故意歎了口氣,手上抱得更緊,“除了拍戲,還得抽時間到處趕通告,過的日夜顛倒,偏偏你不理我……不理就算了,還要拉黑。——陳先生,你可收了我的花。”

“收你的花怎麼了?”

“收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你同不同意和我談戀愛?”

“……”

陳簡笑了下,扣住腰間的手,扳開,“我不同意,你要怎樣?”

江硯想了想,一時竟答不出來。

陳簡轉過身,麵對他,把他推到牆上,伸手抵住,“同不同意有什麼影響麼?”腔調是一貫特色,高高在上,談判似的,“我不和你談戀愛,你讓不讓我親?”

一邊問,單手撐住牆壁,另一手抬起江硯的臉,作勢要吻。

江硯抵抗不了這氣氛,幾乎本能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