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簡是個認真的人,不管什麼事隻要做了,就會盡自己所能做到最好,這是他的本性,潛意識裏就不容許自己馬虎。照顧人當然也是。
江硯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上午就差不多退燒了,但他沉迷於陳簡罕見的溫柔體貼,故意賴在床上不起來,恨不得長期裝病。陳簡親自下廚,特地做了許多口味清淡的,照舊喂給他吃,幾乎吃一口親一下,最後親得兩人都忍不住了,滾在被子裏做了一場。
江硯床事並不忸怩,可也許因為第一次太疼,中途又被打斷,他有點心理陰影,以至於後來每次做剛被進入時都很緊張,陳簡得耐著性子哄,讓他放鬆,別那麼緊。
相比之下,陳簡的毛病就更多了,強橫,惡劣,愛欺負人。但江硯並不討厭他這樣,反而很喜歡,男人在床上霸道一點總沒錯,尤其陳先生顏好,身材好,江硯越看他越心癢,舊態複萌,賊心不死,情事激烈時熱血衝頭,脫口問了句:“我能上你嗎?”連委婉措辭都顧不上了。
結果並不意外,陳簡明確表示不能,江硯失望之餘,心裏更是貓撓似的。
不過,江硯領悟了一件事,他發現陳簡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於是撒嬌賣萌裝可憐更加肆無忌憚。陳簡還奇怪了,他怎麼病了一場就變得又乖又軟又黏人,一分鍾不見麵好像天塌了似的,趕緊黏上來,簡直是個煩人精。
幸好煩人精的工作很忙,病一好女助理就找上門了。
門鈴響的時候,江硯在廚房切水果,陳簡在窗邊打電話,聽到聲音去開門,助理不知道是他,“出事了出事了”一句話沒說完,硬生生卡在喉嚨裏。
“出什麼事了?”陳簡一手握著手機,麵無表情,和她的大驚失色形成鮮明對比。
“沒、沒什麼。”助理尷尬,腦海裏感歎號與問號齊飛,卻一點也不敢表露,禮貌地問陳總好。
陳簡客氣地點頭,讓她進來,自己去臥室,關上門,繼續打電話。
電話那頭是鄭成都,有公事需要他處理,等談完出來已經過了一會,不知道助理對江硯說了什麼,江硯正一臉不耐煩,把切好的橙子一片片全都捏變形了。
陳簡在江硯身邊坐下,抓住他禍害水果的手,那手指上沾了許多果汁,陳簡抽出一張紙巾,幫他仔細擦幹淨,問:“什麼事?”
江硯示意助理說。
助理本想說“你們太正大光明都被狗仔拍成連續劇了,可不可以收斂一點”,可看到他們旁若無人的親密狀態,尤其陳簡在外人麵前自帶一股威懾氣場……她話到嘴邊,慫了:“也、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陳總這兩天住這邊,被拍到了。我、我提醒他一下。”
按照慣例,提醒並沒有用,她說的話江硯都當耳旁風。好在事情不嚴重,那隻狗仔認出陳簡,不敢擅自發新聞,跟陳簡這邊知會了一聲,騙了一筆公關費,心滿意足地被封口了。至於網上流出的照片,都是模糊不清且不足以作為證據的。
陳簡早就知情,對此不多做表示。江硯也不在意,幾句話揭過,講另一件事:“我今晚飛外地,劇組去拍實景,拍完就殺青了。”
“去多久?”陳簡問。
“半個月左右吧,看情況。”
“嗯。”
陳簡應了一聲,江硯這兩天撒嬌撒出了慣性,一時沒控製住,抬手勾住陳簡的脖子,趴在他肩上親了一口,問:“你會不會想我?”
“……咳咳咳!”
陳簡還沒說話,旁邊的助理被橙子嗆到,發出一陣驚天巨咳,發現新世界似的一臉呆滯地看著江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