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微光,也能照亮路過的人(1 / 2)

畢業後,實習,轉正,努力工作,晉升。這個過程,是極度漫長的,特別對於我這個單身狗來說。可是,現在卻用這幾詞就囊括了。

那時,我無助迷茫的時候,有時間的時候,我就總是瑣碎地寫下一些事,一些人,以及一些故事。沒有什麼因果關係,甚至是前言不搭後語的。可是正是這些瑣粹的文字,把我最後崩潰的那根線一直後移,甚至移出了我的視線範圍外。

遇見董先生後,我忘記了寫字這件事。有一天打掃房間的時候,看著這些靜靜躺了很久的文字,累積了那麼厚厚的一疊。我隨手翻看了幾頁,然後董先生,我自己,很多很多的人物都一起湧現了。而那些文字也好像跟著一起排列起來,成為了故事。

文字與心情,有了人物的真實投射,就像有了自己獨立的生命,日日摳門,叫我把這樣的故事寫下。

於是,有了這樣一個故事,給成長路上的每一個人,還有我自己。

故事裏,幾乎每個人物都是踽踽獨行成長起來的,但是終究都會遇見那個一起攜手餘生的人。夏知景,是我最想成為的人,於是我給了她楊今宇。許見如,是幾乎每個女生成長過程中都會遇見的,明處或暗處,總有那位不為人知的少年。他是讓夏知景認清楚自己的開端之一,不管人生還是愛情。

還有,成長最開始的大姐姐,鍾熠。我一直認為女生的成長,一定是從仰慕某位大姐姐開始的。

夏知景的25歲夏天,是以死亡開端的。那份死亡,來自她仰慕的大姐姐。然後平淡無常的生活,開始脫離了軌道。經曆的一件件事,好像就是被故意堆放的,遲來的成長代價,和獎勵?

死亡,疼痛,孤獨,荒唐,甚至遲來的青春和愛情。

就僅僅在一個夏天裏,被全部奉上。好像是神明的惡作劇一場,又好像是神明給她平淡25年光陰的補償。就像積攢五福卡那樣,突然蹦出了一張花花卡,可是到底是不是空歡喜一場就不得而知了。

夏知景隻知道,死亡,是投下的第一顆人生炸彈。

然後,她期望的庸常生活,開始有了伺機生長的野草。野草瞄準了時機,然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滿山遍野。

後來,楊今宇舉起了火把投入這片荒原。天空亮了,天空被焚燎得通紅。

過後,灰燼肥沃了土地,當然就是不負眾望的萬物生長咯!

這是一個落進俗套的故事。但是楊大碗說,所有的驚心動魄,最後必定歸於凡塵,才有落地開花的可能。

其實,我還是不太了解這句話。或許得等到我跟楊大碗一樣年齡,我才可以真的懂得。

夏知景,既幸運也不幸。其實,她跟我們每個人都一樣,隻是因為她是被挑中的女主角,於是幸運就顯得遠遠大於不幸了。我能寫到的,關於夏知景的故事,也隻是片麵的,隻是夏知景的一部分,並不是全部。我相信,當你看完整個故事,夏知景會立體完整起來,因為缺少的部分,你多多少少會以你的經曆填補上一部分,對嗎?

我是第一個讀者,我十分羨慕夏知景。因為她本來就是我自己人生遺憾的另一種補償方式,我極其偏袒地給了她,我所有渴望的一切。

當然,她也跟我們一樣,一樣要麵對成長所必須經曆的一切。痛苦的,孤獨的,無能為力的。但是她確實是比我們幸運得太多。不管是優渥的成長環境給了她不爭不搶,不卑不亢的性子,還是後麵人生境遇裏,一個接一個可遇不可求的人。

而這些當然很有可能都是你我羨慕不來的(當然,我也相信現實裏也有這樣少數幸運的人。)。不管是稚嫩的梨渦少年許見如,還是人生克星楊今宇,抑或是可愛老頭楊大碗,甚至是調皮鬼五兒。都是我們曾經或多或少期待擁有的,或許依舊期待著的。

這便是這個故事存在的意義,保有期待地活著,總是容易些。

我不是夏知景,但是我也應該期待生活。我不是那樣幸運的人。我的18歲,沒有少年許見如。25歲,也沒有拉我出泥潭的楊今宇。更沒有可愛的老頭楊大碗對我講述他八十多年的故事和一切瑣碎的生活真相。

你或許會疑問,那董先生呢?

董先生確實是楊今宇的原型,但是一進入到故事裏,便絕對是被優化和升級的。楊今宇隻屬於夏知景,並不是我的董先生。

首先,董先生並不會像楊今宇那樣,會完美接住每一個被夏知景惡改過的故事。於是那份甜甜的回味在生活裏並不是常有的。他並不會說出,“我吃木心先生的醋。”這樣的話。他隻會說,“木心先生,誰啊!”。

於是這樣的一份期待與遺憾,我隻能在故事裏偷偷享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