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島的深處走,喬若初越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似乎更大了,每走一步都必須付出更大的力氣才行。
那種感覺像是處在深水中,自己就是一個受力點,起先的時候還能夠忍受,再到後來,那種無形的壓力壓迫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喬若初伸出手就能看見自己的肌肉被奇怪的壓力壓的變形。肺裏的空氣都像是被擠壓一空,喬若初有點想打退堂鼓的意思,這個地方太古怪了。
入目望去,四周除了石頭就是石頭,也難怪,這個地方這麼古怪的壓力,怎麼可能有動植物的生長,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東西的出現叫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一隻有些扁的兔子,活生生的兔子,蹦蹦跳跳的往前走,根本沒有注意連呼吸都困難的喬若初。
這隻兔子為什麼不受這個壓力的影響?
喬若初看向那個體型些扁的乖兔子,欲哭無淚,明明同時用肺呼吸的哺乳類動物,為什麼這隻兔子就能比她幸運,絲毫不受重力的影響?
兔子蹦蹦跳跳的跑出了視線,喬若初舉目四望,慢慢的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盡量的控製呼吸,既然這個島嶼能叫人的修煉事半功倍,那就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地方。
但是越來越重的壓力讓喬若初簡直沒辦法撐住剛剛凝聚的信念。胸腔被用力擠壓的感覺無比的清晰,喬若初根本就不能呼吸。小口小口的喘著氣,喬若初盡量去適應這種無形的壓力,這才艱難的向前邁了一步。
此時若是有人在一邊就會看見喬若初的臉像是血一般的赤紅,似乎是積聚的力量無法找到一個發泄口,因此全部衝上了臉上一樣。
眼睛裏麵血絲遍布,簡直比連續熬了好幾個通宵還要駭人。喬若初隻是覺得自己呼吸困難,看著自己被壓力壓的扁扁的手指,她慢慢的在原地開始活動自己的身體,免得被僵化。
在這樣的壓力下,喬若初連肺部的擴張和呼吸都開始感覺吃力。渾身的血液似乎也停止了流動,痛苦排山倒海的襲來,喬若初一時間頭昏眼花不辨方向。
喬若初試著動了動身體,然而強大的壓力立刻就讓她支撐不住,瞬間軟倒。似乎就連動一動手指,她都要付出極大的努力。
後退絕對不可能!想起為她而死的瓏玲,臨終對他叮囑的靈龍,還有落在了古希重手裏生死不知的同伴們,喬若初咬了咬牙拚盡了全力想要站起來。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站了起來。但喬若初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恢複知覺。
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在恢複原狀,喬若初驚喜之餘不禁想到:“看來我適應環境的能力還保持在原來的高峰期嘛!”
當即又往前走了幾步,眼前的景色卻是叫她再度的大吃一驚,不遠處的地方竟然有一個村落,她走路都困難,可是那個村落裏,連小孩子都歡快的跑來跑去。
可能那個地方就不會有這麼重的地心引力了,喬若初把自己的目標定在那個村落裏。
這是一個普通之極的村落,耄髦老人,垂髫小兒,落日黃昏,小村中炊煙渺渺,這個時候一個背著木柴的樵夫從喬若初的身邊走過去,她立刻上前打了招呼。
樵夫向喬若初輕輕一笑,便不再理會,自顧自的往村子裏走去。
喬若初還想問問他是怎麼做到在這裏地方如履平地的,可是那個人竟然假裝沒有聽見。
喬若初現在就是走幾步都是困難的很。可是這裏的人都感受不到她現在承受的壓力嗎?個個健步如飛,看的她心裏焦急無比。
等到漸漸能適應現在這個位置的壓力的時候,喬若初又往前走了幾步。
沒有走幾步,就聽見她的胸骨發出了卡卡的聲響。是她的骨頭承受不了來自外界的壓力,叫囂著罷工了。
既然怎麼樣都要承受這個古怪的壓力,喬若初索性多走了幾步,立刻便感覺兩道溫熱的液體順著鼻子流到了嘴唇,就連喉嚨間也是一股腥甜味。
胸骨劇痛無比,喬若初的臉色已經開始顯出慘白。
渾身痛得幾乎使她不能邁步一下,鼻子裏流出的血液就像是泉水一樣源源不絕,她、低頭就可以看見自己前胸一片的血紅,但是喬若初仍舊欣喜,因為她還沒有喪失各種感官。
每時每刻,瓏玲的義無反顧,靈龍的臨終囑托,都支持著她盡力的邁動下一步。無論如何,要打敗古希重,他能堅持的,我也能;他能做到的,我不會自己放棄!
但喬若初也明白,自己當下的狀況有多狼狽,但是她早已顧不得這些。隻是知道,那個村莊在靠近,近到幾乎都可以聞見村裏家家戶戶的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