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用卑鄙的手段?”孫蔓打斷覃逸秋的話,道,“你知道嗎,我最近遇上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都和他脫不了幹係!”
覃逸秋歎息著搖頭,道:“這麼低級的手段,就是你都不見得用,何況是他?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對自己結婚十幾年的妻子趕盡殺絕,有什麼好?”
孫蔓搖頭,道:“你說的對,他是不會親自動手,那些事,也的確是因為我自己的過失引起的。可是,隻要他出麵幫我一下,在三月份事發的時候他出來支持我一下,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田地。他明知道我會有今天,卻讓我自生自滅。本來我們分居的傳言傳的到處都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他不幫我,不就是告訴外界,我們的關係已經破裂嗎?你——”
“孫蔓,既然他要和你離婚,又何必出手幫你?幫你一次,然後繼續把你們的利益糾纏在一起?換做是你,你會幫嗎?”覃逸秋打斷她的話,道。
“他就這麼,這麼不願意——”孫蔓的眼裏,淚花閃閃。
覃逸秋遞給她一張紙巾,道:“其實,你心裏很清楚他不會幫你,隻是,你還存有一絲希望,因為有這點希望,你現在才這麼難受這麼不甘!”
“你說的對,我是對他還有希望,明知道,明知道他不會幫我——”孫蔓道。
覃逸秋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孫蔓聊這麼多,聊這麼多關於霍漱清的事。
從醫院出來,覃逸秋給丈夫打了個電話。
“老婆,怎麼了?”羅誌剛問。
“誌剛,你,會舍棄我嗎?”覃逸秋道。
羅誌剛愣了片刻,隨即笑了,道:“你這腦袋裏在瞎想什麼啊?”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覃逸秋歎道,“好了,沒事了,你忙吧,我——”
“老婆,你忘了嗎?我們約好八十歲生日的時候去玉湖邊跑一圈,看誰能跑下來。要是沒了你,我和誰去比賽?”羅誌剛打斷覃逸秋的話,道。
覃逸秋的嗓子眼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堵著,甜甜的,酸酸的。
“好了,別說了,我還有事!你真夠酸的!”說完,覃逸秋掛了電話。
八十歲啊!
晚上,霍漱清和覃逸秋在結廬小院一起吃飯,隻有他們兩個人。
覃逸秋早到了,霍漱清一進去,就看見覃逸秋坐在椅子上喝茶,卻似乎有些神遊太虛的樣子。
“才回來幾天就想老羅了?不秀恩愛會死啊?”霍漱清笑道。
“跟你這種人沒話說。”覃逸秋道,從包裏掏出一個禮品盒遞給他,道,“老羅讓我給你捎個剃須刀,他用了,感覺不錯。”
“你可別拿錯了,要是他用過的,我可不要!”霍漱清笑著說。
“放心,全新的。”覃逸秋道,她知道他是開玩笑的。
霍漱清笑笑,叫老板進來點菜了。
覃逸秋說了自己想吃什麼,老板便推薦了一下他們的做法,覃逸秋點頭同意了,霍漱清便讓老板安排去做。
“你不想問我,孫蔓都跟我說什麼了?”覃逸秋端起茶盞,喝著,道。
可是,讓覃逸秋覺得不理解的是,霍漱清竟然從自己帶的包包裏掏出了一個小茶包,從裏麵倒出什麼東西,然後往茶盞裏添上水。
“你那個,是什麼?”覃逸秋看的好奇,問。
“茶!”霍漱清道。
覃逸秋伸手,示意霍漱清她想看看,霍漱清便把茶包遞給她。
“你怎麼開始喝這種茶了?這不就是玫瑰花嗎?你一個大男人——”覃逸秋打開茶包聞了下,沒想到茶包裏還有花香。
霍漱清笑笑,道:“誰說男人不能喝花茶的?”
“怪不得你這麵色紅潤,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梅開二度了?”覃逸秋打趣道,霍漱清笑笑不語。
“聞著挺香的,給我一些吧!我最近臉色感覺不夠好!”覃逸秋道。
“我都沒多少,怎麼送給你?你就別和我爭了,讓老羅的愛情雨露好好滋潤你吧!”霍漱清道。
“真小氣!”覃逸秋說了句,卻靜靜望著霍漱清。
他,真的還在等那個蘇凡嗎?
霍漱清揭起茶蓋,看著裏麵的花瓣漸漸舒展開來,那幹枯的花瓣,到了水裏,卻似乎跟重生了一般,變得豔麗起來。
這是他讓馮繼海從蘇子傑那裏要來的蘇凡存在家裏的一部分花茶,蘇子傑把全部的存貨都給了馮繼海,都是蘇凡連續幾年在家裏弄的,本來都要被當做垃圾扔了,卻沒想到在霍漱清這裏成了寶貝。
以前蘇凡留在信林花苑的茶,他早就喝完了,自從拿到這些,他每每會讓馮繼海裝一兩個茶包在他的包裏麵,想喝的時候就泡一點。畢竟東西不多,而蘇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要是在她回來之前他喝完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