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榕城之前,霍漱清在Adam的咖啡店見了劉銘,劉銘願意向他提供自己和省裏某位人物“特別關係”的證據,條件是,霍漱清要幫他拿到新城的一塊土地,並且鬆綁銀行貸款的限製,更重要的是,如果霍漱清要將那一位拉下馬,不能牽扯到劉銘。
霍漱清並沒有當場答應,隻是看了劉銘送給他的見麵禮,說他盡快會給劉銘答複。
在覃春明離開華東省這十年裏,華東省的政治板塊有了很大的變化。而劉銘願意指證的這位,正是在覃春明離開後進入實權派的一位重要人物。霍漱清和覃春明重新來到華東省履職之後,屢屢受到這些實權派的掣肘,而霍漱清此次的私生女事件,也是經過這些人的醞釀渲染的。即便不能根據劉銘的指證來對那些人進行實質的反攻,卻也可以適當地扳回眼下不利的局麵。
盡管覃春明此次堪稱“入閣”的擢升,會讓他在華東省乃至全國的影響力大大增強,可是,想要徹底解決省內勢力對覃春明的阻遏,並非易事。在霍漱清私生女事件傳出來的時候,覃春明就暗示過霍漱清,要準備好讓那些人心裏不自在一下。
坐在車上,霍漱清看著劉銘給他的一些往來賬目,其中有一些是其他公司,而非劉銘這裏的。可是,這些賬目,從九十年代末期一直到現在都有涉獵。劉家在華東省經營多年,即便經過了九十年代的一場嚴打,劉家到了劉銘的手裏已經完全不同往日那麼強勢,可畢竟他們和華東省上上下下接觸過密,再加上劉鬆明是個心細又多疑的人,或多或少會留下一些東西來保命。可是,究竟該怎麼利用,利用到什麼程度,霍漱清的陷入了深思。
劉銘遇到了麻煩,去向那些“主子們”求救了。或許是劉銘本身背景不幹淨,牽涉過多,很容易被拉下水。再者,或許是劉銘的利用價值也就那麼一點,不足以讓那些人出手。
現在,對於霍漱清來說,既要利用劉銘,卻又不能讓自己陷進去,這是他要好好考慮的一個問題。幸好,每一次和劉銘見麵都是在他指定的地方,Adam也會按照他的吩咐,把劉銘身上可能帶著的任何監聽設備去掉,這樣一來,他就不會留下把柄。
事關重大,霍漱清還是要請示覃春明。得到覃春明的許可後,霍漱清開始部署和劉銘的合作。首先,就是派人查實劉銘提供的這些賬目是否屬實,等到落實之後,他才向銀行方麵打招呼審核劉銘的貸款申請。接下來,還有一步步繼續走,隻是,霍漱清已經離開了榕城。
這一切,羅文茵是不知道的,當她得知霍漱清幫助劉銘貸款的時候,自然是氣不過。
夜裏,蘇凡打電話給霍漱清,把母親的生氣告訴了他。
“你,也覺得我是對劉書雅舊情未了嗎?”霍漱清聽她說完,問。
蘇凡沉默片刻,道:“如果你的心裏還有她,就不會等著我了,是嗎?”
霍漱清張大嘴巴,卻說不出話。
“我相信你是有你的打算,該怎麼做,你心裏有譜的。隻是,我不想你因為他們而影響到自己!”蘇凡道。
霍漱清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下來,麵帶無聲的微笑,道:“謝謝你理解我!”
“說這個幹什麼啊?”蘇凡道,她歎了口氣,說,“我媽好像很不高興,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你最好有個準備。”
霍漱清笑了,道:“要是讓你媽知道你和我說這話,她肯定要傷心死了。明明都是為了你好,怕你吃虧,結果你反過來做叛徒。”
蘇凡不語,隻是微微笑了。
“哦,對了,聽說逸飛公司的簽約就在這幾天了,你那邊什麼情況?”霍漱清問。
“一切都按照之前的計劃進行著,有他在,我也不用操心太多。”蘇凡道。
霍漱清“哦”了一聲,就聽蘇凡說了婚禮的事情,霍漱清不禁笑了,說:“你的員工們真可憐!”
“做這行的本來就這樣啊,什麼樣的霍客都能遇上,我媽還算是講理的,就是要求有點多。還有很多人簡直沒法用語言形容。”蘇凡說道。
“那既然這樣的話,讓他們按照你媽媽的要求做就行了,你媽媽肯定會做最好的考慮。”霍漱清提議道。
“是哦,我本來也想這麼說的,又怕她不樂意。唉!”蘇凡歎道。
“沒關係,就把你的意見說給她,和她好好商量就是了。”霍漱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