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他,他一定不會的。”蘇凡忙解釋著,“嫂子,你相信他,他不是那樣的人,我,我認識他可能時間沒你長,可是,我在雲城認識他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一個人,雖然我們辦公室,我們市政府有很多女同事喜歡他,可他,他沒有和任何一個人交往過,也沒有什麼曖昧的傳聞。”
方希悠依舊看著她,一言不發。
蘇凡從方希悠的表情裏感覺方希悠是認定這件事了,難道這就是她和曾泉爭吵的原因?
“嫂子,你不要聽別人瞎說,我哥他不會那樣的,他——”蘇凡這樣勸著,卻怎麼都覺得自己的話有些缺乏說服力。
“你,就這麼確信嗎,迦因?你就這麼相信他嗎?”方希悠說著,不禁苦笑了下。
她多想大喊出來,蘇凡,曾泉他愛的人是你,是這個世上他最不該愛的人,是他——
可是,方希悠說不出來,如果換做以前,她是不會和和蘇凡說這麼多話的,說蘇凡的婚姻問題,說她自己的,這幾天,看著往日一起排練演出的夥伴們都那麼充滿活力和自信,而她,她現在——
那天和朋友們聚會,她喝了點酒,喝的也不多,蘇以珩的司機送她回來的,可是,回到家裏,她看著曾泉躺在沙發上拿著平板電腦看什麼,眼睛都不看她。
也許是酒精在大腦裏發酵的結果,不知道什麼緣故,她就把手包扔向了他,不偏不倚一下子砸在曾泉的頭上。
曾泉看了她一眼,隻是把包扔在另一麵沙發上,繼續看著電腦。
“曾泉——”她叫了聲,聲音不低。
他卻沒有看她,隻說:“我今晚睡書房,你自己去床上躺著醒酒吧!”
“你怎麼不問問去幹什麼了,和什麼人出去了?在你的心裏,我就真的,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嗎?”她踉蹌著走向他,問道。
“門衛打電話說是以珩的車,我還需要問嗎?”曾泉道。
方希悠笑了,道:“因為是以珩送我的,你就不問了?”
曾泉看著她,良久,才說:“你覺得我該問嗎?”
他的目光銳利,她的身體震了下。
“你,真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太了解曾泉了,他知道她和蘇以珩之間的過去現在,可他就是不開口,他是在等著他們越界,還是什麼?等他們越界了,他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和她離婚嗎?
“你想要我說什麼?”曾泉走近她,扶住她險些要傾倒的身子。
是啊,想要他說什麼?他明明知道蘇以珩愛她,從小就愛她,她要去英國讀書,曾泉不去,蘇以珩陪著去,而現在,雖然大家都各自有了伴侶,可是蘇以珩的心,很明顯還是在她這裏,這一切,曾泉是看不見,還是不想看見?是因為他的心裏一直愛著蘇凡,所以才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妻子發生了什麼嗎?
隻要一想到這件事,方希悠的心裏就痛的不行,她一直告訴自己,曾泉會明白的,他會回心轉意的,可是現在——
不知怎的,她大步走到沙發邊,拿起他剛剛看的電腦,一按開,裏麵全是照片,而那個文件夾,明明寫著“雲城”。
她緊閉雙眼,淚水抑製不住地從眼裏湧了出去,無聲地抽泣著。
曾泉不知道她怎麼了,走到她身邊,卻見她拿著電腦,雙手顫抖著。
“沒什麼好看的,你去睡覺吧!”他說著,就要去拿電腦,可她根本不鬆手。
“給我——”他說。
她睜大眼,淚眼朦朧地盯著他,嘴唇顫抖著。
曾泉很少見她哭,最近的一次,就是她父母爭吵的那一晚,她跑出了家門,在胡同裏跑著,鞋跟斷了,就把鞋直接踢掉,一直跑到曾家的門口。
那天夜裏,曾泉記得已經很晚了,曾家門口的警衛員都是認識她的,她就跑到了曾泉的房間,去敲門,叫醒了他。他起床開門的時候,她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懷裏,不停地哭著。
方希悠夜裏突然跑來,讓已經進入夢鄉的曾元進夫婦都醒來了,李阿姨敲門告訴了他們,說方希悠光著腳跑來的,腳都劃破流血了。曾元進一聽就趕緊讓羅文茵去看看,是不是孩子出了什麼事,要不然怎麼大晚上這樣了。
羅文茵趕緊披了件外衣,拿上醫藥箱就準備去曾泉的院子。
“等等,我們一起去。”曾元進說著,也披上外衣下了床。
當時,曾泉看著方希悠腳上的血,完全被驚呆了,要去給她擦,她卻緊緊抱著他不鬆手。
“希悠,出什麼事了?”他問。
她不說話,隻是在他的懷裏哭泣。
等羅文茵和曾元進趕來的時候,穿著白色睡裙的方希悠已經被曾泉抱到了沙發上坐著。
“來,希悠,文姨給你擦,你看這腳上——”羅文茵道,打開醫藥箱開始給方希悠擦著腳,曾元進趕緊搬了個小板凳讓妻子坐著。
“希悠,出什麼事了?你爸媽呢?他們知道你在這裏嗎?我趕緊給他們打電話,別讓他們著急。”曾元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