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終於學會對自己的真心負責,終於知道什麼才是愛了。”覃春明道。
“春明大哥,你這麼說,我真是,真是無地自容。”羅文茵道。
“文茵,這件事,就交給孩子們自己去解決,如果他們解決不了,我們做父母的再出來善後,你覺得呢?”覃春明道。
羅文茵點頭。
“那我先出去了,你陪陪迦因吧!”說完,覃春明就出去了,羅文茵起身,覃春明卻讓她隨意。
“哦,對了,那個,你徐大姐她——”覃春明剛要走,想起來妻子的事,趕緊和羅文茵說。
“徐大姐怎麼了?”羅文茵問。
“她身體不太好,你也知道她為了逸飛的婚事忙前忙後,這突然就這樣了,難免會有點,接受不了。”覃春明有點無奈地說,“所以她就不來醫院看迦因了。”
“徐大姐要不要緊?我去看看她?”羅文茵問。
“沒事沒事,她隻要在家裏好好休息就行了。今天早上讓她妹妹陪著去龍霞山療養院住著去了,可能過陣子才回來。”說完,覃春明就走了出去。
事實上,今天一大早,覃春明要來醫院的時候讓妻子一起來,畢竟蘇凡對於他們都是非同一般的人,不光是霍漱清的妻子,還是曾元進的女兒。可是,徐夢華依舊對蘇凡生氣,依舊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不願來醫院。隻不過,他們誰都知道蘇凡車禍醒來,肯定有很多人要去探望,徐夢華不去,霍漱清是不會說什麼的,可是曾元進和羅文茵那裏不好看,徐夢華便自己聯係了療養院,打電話把自己在榕城的妹妹叫過來陪自己去療養院住些日子,也免得尷尬。
此時的羅文茵,就算是覃春明這麼解釋,她也猜得出徐夢華心裏是很不高興的。想想徐夢華為了這一場婚禮花了那麼多的精力,結果婚禮突然黃了——
隻不過,誰都不會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
看著女兒在病床上眼睛都不睜開,羅文茵心裏依舊自責的不行。
雖然他們都說這是意外,可是,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她,不是她當時那麼責備女兒的話,這件事也不會發生。
拉著女兒的手,羅文茵滿心愧疚。
“迦因,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
可是,熟睡中的蘇凡怎麼聽得見母親的聲音?
她好像在做夢,夢裏,她來到那個和逸飛見麵的花園裏,那是他們的花園。逸飛說,我們要在這裏做香水基地,我們要一起做香水!她笑了,她真的好開心,逸飛總是能知道她心裏想的,逸飛總是會幫著她,不會像霍漱清一樣說“哦,那你想做就做吧”,逸飛總是會給她建議,然後切實幫忙。當然,也不是說霍漱清不好,霍漱清真的很好,和很多對妻子的夢想當頭棒喝的丈夫比起來,霍漱清真的很好。
可是,有時候,很多時候,她真的需要霍漱清可以切實的幫助她,需要霍漱清幫她做那些她根本做不了的。他不會那麼做,是不是?他——
丈夫,和合作夥伴,終究是不同的!丈夫,你沒有辦法讓他幫你做一切,你沒辦法讓他彌補你所欠缺的那些。而合作夥伴,那個人可以,你們兩個人合作,分工合作,就可以做好一切。
夢裏,她甚至都看到了覃逸飛建的香水基地,看到了山穀裏那麼多的花,好多美麗的花,在太陽底下對她微笑,她也對那些花笑了,對覃逸飛笑了。眼前的花海,好像不停地向遠處延伸,延伸到了特別特別遠的地方,這就是通往她的夢想的道路。逸飛說,她也是有夢想的,她是真的有夢想的。可是,她一個人做起來是那麼的艱難。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就像是眼前的花海一樣。
可是,猛然間,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股怪風,吹著花瓣四處亂飛。覃逸飛抱住她,她卻看見從一陣亂風裏走過來的葉敏慧。
“蘇凡,你把逸飛還給我,蘇凡,你這個害人精,你把逸飛還給我!”葉敏慧衝她喊著,朝著她撲了過來。
“不,不要,我,我沒有,我沒有——”蘇凡叫著,腦袋不停地搖著。
“迦因?”羅文茵猛地按住蘇凡手,蘇凡睜開眼,左右兩邊是自己的父母,父親旁邊是霍漱清!
“你們,你們——”她看著他們,道。
“沒事沒事,爸爸媽媽都來看你了,陪你了。”羅文茵拉著女兒的手,含淚道。
蘇凡一臉茫然地看著父母和霍漱清,好像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又好像在尋找什麼。
“迦因?你要找什麼?念卿和嘉漱嗎?他們都在家裏,兩個孩子都好好兒的,沒事,沒事。”羅文茵道。
“是啊,孩子們都沒事,你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出院了,再回家見他們。”父親道。
“逸飛呢?”可是,蘇凡問道。
她這句話出來,在場的三個人全都驚呆了,霍漱清不知道說什麼,曾元進夫婦真是,真是有點尷尬死了。
“逸飛呢?”蘇凡接著問。
“你還見他幹什麼?你想要幹什麼,迦因?難道現在還不夠亂嗎?”羅文茵生氣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