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曾泉在那邊的笑聲,蘇凡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她需要人幫助和開解的時候,他就會出現,而現在,她到底有沒有幫到他呢?
“那嫂子呢?明天會不會過來?”蘇凡問。
她?曾泉不知道了。\t
之前方希悠是說過要一起去探望蘇凡的,可是,經過剛才的事,他現在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她了。
“額,我不太清楚。”曾泉道,又問,“你想見她了嗎?”
一聽曾泉這話,蘇凡也猜得出兄嫂之間有問題,便問:“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說了那麼多,她也不能再裝作不知道而不聞不問了。
“沒有,沒吵,有什麼可吵的?”他說。
“真的嗎?”蘇凡問。
“嗯,沒吵,你覺得她那個人能吵得起來嗎?”曾泉道。
“嫂子的性格,你是最清楚的,可是,”蘇凡說著,頓了下,道,“每個人都是有脾氣的,如果心裏有怨氣有難過不發出來的話,是會憋出毛病的。”
曾泉不語。
“你們經常分開住,分居兩地不能在一起生活,她是一個女人,需要你的關愛,而且,她工作那麼忙,工作上的壓力,也是很大,你是個大男人,多多體諒她一點,讓著她一點——”蘇凡耐心地勸道。
聽見手機聽筒裏傳來的歎氣聲,蘇凡的心頭也一陣難受。
“曾泉——”她叫了聲。
“嗯,什麼?”他問。
“不要讓一顆心荒蕪,女人的心,一旦荒蕪了,就再也不能開花了。”蘇凡道。
“那我呢?”他問,“我的心,荒蕪了也是沒有關係的,是嗎?”
他這麼說,蘇凡的心頭難免刺痛。
曾泉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他是那麼豁達的一個人,可是,越是這樣的人,心裏對愛的渴望就越是深重。雖然他看著一天到晚大大咧咧,什麼都無所謂,其實,這樣的人,心真的是很細的。他們隻是用這樣的行為來包裹自己敏感的心,蘇凡明白。
現在聽曾泉這麼說,蘇凡便說:“你是個大男人啊,先把老婆哄開心了,再讓她哄你啊!難道你要比女人還脆弱?”
曾泉苦笑了。
是啊,他是個大男人!男人啊!
“去和嫂子好好聊聊,等她心情好了,等你們沒事兒了,你再和她說你的難處,把你的希望告訴她,她那麼愛你,又是那麼善良,她不會不考慮你的需求的。”蘇凡道。
曾泉不語。
“總之呢,在女人生氣的時候,你不能跟著生氣發火,女人哄哄就好了,你那麼會哄女生的,去哄哄我嫂子開心不是手到擒來嗎?”蘇凡勸道。
曾泉笑了。
哄哄女人?那也得看是誰了,希悠?能哄得了嗎?
“你是不是不想去啊?”蘇凡道。
“這件事,”曾泉頓了下,“我自己處理。”
“好,我多嘴了,以後不說了。”蘇凡道。
曾泉笑了,道:“這就生氣了?”
“我多管閑事唄!生什麼氣?”蘇凡道。
“沒有,你沒有管閑事。謝謝你和我說這些。”他說。
蘇凡不語。
“哎,我問你——”曾泉躺在床上,開口道。
“什麼?”她問。
“你和霍漱清,想過離婚嗎?”他問。
“離婚?”蘇凡愣住了,“你們,你們離婚?”
“你的想象力還真要命!”曾泉道。
雖然是事實,可是他不想讓蘇凡擔心。
這家夥,就是喜歡為周圍的人和事擔心。
“這跟想象力有什麼關係?”蘇凡道。
“怎麼沒有關係?我問你,你又反過來猜測我,還說不是想象力?”曾泉道。
蘇凡笑了。
也許真的是她的想象力要命了吧!
“問你呢,怎麼不回答啊?”曾泉道。
“離婚啊!說過啊!”蘇凡道。
“真的?”曾泉有點不可思議。
蘇凡和霍漱清的感情那不是一般的,就算這幾次他們有矛盾,出現了誤會,可是也不會到離婚的地步啊!怎麼——
“說過啊,不止一次。”蘇凡道。
曾泉沉默了。
“有時候生氣極了就會說離婚,有時候,額,這次,在醫院的時候就和他說過離婚,我,和他提過離婚!”蘇凡道。
“那他怎麼說的?”曾泉問。
“他啊——”蘇凡笑了,道,“他就是覺得我在鬧,小孩子脾氣,不過,當時,真的,很,傷心。”
曾泉不語。
“就算他說我是在耍小孩子脾氣,說我不講理,可是沒有誰的心裏是好受的。”蘇凡道。